就算傅嘉魚與承恩侯府斷絕了往來,只要還有衛國公府在,承恩侯府就不會垮。
而且,李祐那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才華橫溢,文武雙全,生得也好,將來是個有出息的。
她早就存了將雁姐兒嫁進衛國公府的心思,今兒個這樁落水,倒是落到她心坎兒上了,連責怪傅嘉魚也顧不上,便開始在心底謀划起來。
傅雙雁一看到祖母親自前來看她,可憐巴巴的投進祖母懷裡,哭得更加委屈,「祖母,你要為我做主啊,都怪傅嘉魚,都是傅嘉魚的錯,是她害了我!她無緣無故就把孫女兒往水裡推,那水多冷啊,我差點兒都上不來了!還有世子哥哥——」
傅老夫人這才知道,原來李祐碰了她家雁姐兒的身子,卻不肯負責。
又想到雁姐兒落水是傅嘉魚一手造成的,心裡越發有氣。
「好好好,你別哭了,此事自有祖母給你做主。」傅老夫人嘴角微抿,老眼閃過一道怨毒的精光,「他貴為世子,又即將參加今年的春闈,這時候絕不能再有半點兒醜聞出來,一會兒祖母便去衛國公府走一趟,為你討要個說法。」
傅雙雁擔憂道,「可是世子哥哥說了,此事不能傳出去半個字……」
傅老夫人冷笑,「雁姐兒莫怕,今日府上人多眼雜,旁觀此事的人多了去了,到時候祖母隨便找個人將罪頂下來便是。」
傅雙雁這才緩緩鬆了口氣,高興起來,「祖母待我是最好的,雁兒謝謝祖母。」
傅老夫人慈愛的笑道,「祖母不對你好,對誰好?」
傅雙雁試探道,「那傅嘉魚呢?」
傅老夫人眉眼一厲,厭惡道,「她算什麼,從今日起,她就不是我們傅家人了。」
傅雙雁聽得越發開心,打小她就不喜歡傅嘉魚。
她娘親有錢,又長得那麼好看,小時候跟個瓷娃娃似的精緻,所有見過她的人目光都會黏在她身上,可從來就沒有人那樣關注過她。
只要與傅嘉魚站在一起,她便嫉妒得發瘋,她最討厭跟她一起玩兒,也不喜歡去國公府看她。
只可惜,祖母要她裝出大姐姐的模樣,為了嫁給世子哥哥,她忍耐了好多年。
如今好了,以後她再也不用日日偽裝對她好。
傅雙雁得意的勾起嘴角。
傅嘉魚現在成了一介庶民,她有的是法子欺辱她!
……
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
天色陰沉,寒風冷冽。
傅嘉魚攏了攏披風,一路從承恩侯府出來,不卑不亢的路過衛國公府的馬車。
雖是粗布麻衣,卻絢爛清麗得仿佛一道天光,美得不可方物。
李祐撩起車簾,看見她懷裡的牌位,突然意識到什麼,俊臉陰沉得可怕。
「傅昭昭——」
傅嘉魚頭也不回,在吳青柏的攙扶下上了徐家那輛破舊的馬車,完全將他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