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一查江氏在何處。」
朱方微愣,「江姑娘也在定國寺?」
李祐心煩意亂的點了點頭,「找到她,將她帶到我房間。」
朱方心神緊了緊,「是。」
「朱方。」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李祐冷冷轉過身,深深的看他一眼,眼神冰冷凝結成霜,「從今日開始,找兩個人盯著李燁,看他私下裡在搞什麼名堂。」
「是。」
……
此刻的徐家禪房。
夫妻兩個悠然進了禪房庭院,月落和疏星早就準備好了熱水讓不小心淋了雨的傅嘉魚先去沐浴。
她換了身輕便的長袍,從淨房出來,屋中卻不見徐公子身影。
「夫君人呢?」
她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總在問這句話。
屋子裡點了幾盞燭燈,炭盆燒得正旺,一股暖氣縈繞在身邊,渾身舒坦得很。
月落將厚厚的帕子取來,替她擦拭頭髮,柔聲道,「姑爺說是有事要出去一趟,讓姑娘不必等他,先睡就好。疏星已經將床鋪好了,都是用的咱們自己謝氏自家鋪子的被子和墊子,枕頭也用安神香熏過了,姑娘今晚將就一下在這寺里睡個好覺。」
傅嘉魚心裡有幾分失落,臉上卻仍是帶著笑,問,「他有說要去忙什麼麼?」
月落忖了一下,道,「姑爺只說,姑娘應該明白他要去做什麼。」
傅嘉魚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除了廢太子的事,沒有什麼值得他大晚上出去。
從前她不知他是廢太子伴讀,如今知道了,才明白,夫君潛藏在東京城內,只怕是專門給太子做內應的。
那話本里多次寫到過,廢太子品德威重,極得人心。
徐皇后雖已薨逝,但京中仍有不少皇后的手下潛伏著,只等著有一日為太子起復所用。
那時,東京城內,大夜彌天。
那些人並不知道有朝一日太子會捲土重來,他們憑藉著一腔熱血和對徐皇后的赤膽忠心,已經做好了與燕氏王朝同歸於盡的準備。
那樣的勇氣和決心,令人欽佩,那樣置諸死地而後生的坦然也讓她心懷激動。
傅嘉魚從前困於後宅,哪裡見過什麼天廣地闊。
如今參與謀劃大業,才覺得後宅那點兒心機手段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