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從來不受寵,成婚兩年,與李祐相見的次數少之又少,再加上懷不上孩子,在李祐面前根本說不上話,白白頂著一個世子夫人的名頭,卻是個沒用的花架子,府上隨便哪個丫頭婆子都能踩她一腳。
她也想過,出府去見一見江畔月。
只是,她常年幽居在皎玉堂,性格懦弱無能,連踏出那道門檻兒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去見江氏。
很快,江氏懷孕失蹤,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她。
李家人都勸她慈悲,莫要傷害無辜。
她無處辯解,被李祐熱油澆灌,才絕望心死。
直到死去,她都在想,江畔月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能讓清冷如李祐愛得不可自拔,讓書中那麼多兒郎為她出生入死,讓曾經驚才絕艷的廢太子也對她強取豪奪。
想必,她一定是個極好極討人喜歡的女子吧。
她曾經沒見過她,今日終於得見。
這一刻,她站在亭外,想起話本里「傅嘉魚」慘烈的一生,千情萬緒,湧上心頭。
經過昨夜一事,疏星半步也不敢離開自家姑娘,她下意識跟在自家姑娘身後,沒想到,傅嘉魚卻抬手攔住了她,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月落姐姐,你帶著疏星留在外面,我自己進去就好。」
月落忙拉住疏星,眸子裡閃動著一陣唏噓,「好,奴婢就守在門外,姑娘儘管去就是,有事姑娘便喚我們。」
傅嘉魚抿唇,點點頭,提起裙擺,掀開簾帳,踏入風雨亭。
走得近了,那道身影越發清晰,纖細裊娜,體態玲瓏。
亭子裡並不寬闊,中間放置著一張雕花長案,案上有熱茶,左右兩旁的窗戶大大的開著,從右手邊的窗戶望出去,能看見水榭的方向。
立在窗邊的女子一襲暗紋錦繡素白長裙,頭戴帷帽,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來。
她氣質清雅通透,挺直脊樑走到長案前,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舉手投足間,滿是大家閨秀的端莊賢惠,「傅姑娘。」
這把細柔的嗓音也十分誘人。
傅嘉魚看不清她的容貌,審慎的打量她一眼。
只見她身材清瘦,似弱柳扶風,無疑是個十足的病美人,看不清容貌已經十分惹人憐愛,不知那帷帽底下又是何種誘人風景。
從前的傅嘉魚面對江畔月,也許還會懼怕,還會不知所措,還會生出無端的自卑。
只是,如今的傅嘉魚,卻是不同。
她不再喜歡李祐,那麼江氏是不是李祐的外室與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她只當她是徐公子的救命稻草,好好對待著。
她大大方方回她一禮,自信又驕傲的揚起眉梢,對怔愣中的江畔月微微一笑,在長案一側坐下。
江畔月愣了一瞬,也在長案另一側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