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慵懶的挪動腳步,走到庭院中,聞春不在,四下里很安靜。
「說罷。」
月落斟酌著語氣,「姑爺與姑娘成婚也有兩個多月了罷?」
燕珩挑眉,知道解藥研製出來後,他整個人輕鬆了許多,恢復了些當年還未被廢時的慵懶清冷,「嗯。」
「既如此。」月落抬起眸子,頭一次這般凝重的對上男人冷淡的雙眸,「為何姑爺還不肯與姑娘圓房?」
燕珩心下大驚,沒想到月落竟然知道此事,那昭昭……
月落重重道,「姑娘也知道。」
燕珩不著痕跡的攏了攏眉心,心口沒來由一慌,「那她怎麼說……」
月落扯了扯嘴角,「我家姑娘是個受過傷之人,知道姑爺在洞房一事上戲耍她之後,也只是傷心了一陣,便沒再說什麼,只求姑爺不騙她,不欺她也就罷了。可奴婢卻不這麼想。」
她又笑了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奴婢覺得,愛一個人,就是要肌膚相親,就是要如膠似漆,就是要纏綿不分,若成親這麼久,姑爺不都肯碰姑娘,那姑爺與衛國公府的李世子又有何區別?」
聽著月落風輕雲淡的話語,燕珩心口好似被人攥住了心臟,呼吸緊促了幾分。
苦澀自心口湧起,又被他狠狠壓下。
「我並非那個意思。」
「奴婢不懂姑爺,奴婢只是想提醒姑爺,姑娘從前懦弱,但她一旦認定一件事,便不會再回頭。現在,姑爺還有餘地。」
「月落。」
月落仍舊是恭順的垂著眸。
燕珩攥緊拳頭,眸光沉釅,聲線低啞卻又擲地有聲,「我並非不愛她,不肯碰她,只是時機未到,你可明白?」
月落顫巍巍的抬起眼眸,望進男人深淵般的眸子裡。
那裡頭風雲變幻,暗潮洶湧,皆是隱忍克制。
她忽然想起姑娘說過的話,姑爺也許有什麼隱疾……宋神醫今日前來,姑娘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
難不成當真是她誤會姑爺了?
燕珩轉身進了屋,將房門關上。
門外很快便再次歸於平靜。
淨房門口,很快便傳來一陣聲響,他眸光猩紅的掀開眼帘,朝少女那瑩潤的身影看去,喉結飛快的上下滾動。
是,他早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但現在,仍舊不是時候。
只有等解藥完全解開他身上的劇毒,他才能徹底放心,去占有她。
「夫君,你站在門邊做什麼?」
少女嗓音恬淡,剛沐浴後的鵝蛋臉白裡透紅,鼻尖染著誘人的緋色。
不知從何時起,在屋子裡,她總是會與自己保持著一絲說不出來的距離,原來,她不是個小笨蛋,那麼早的時間,她便已經知道他在騙她了。
他胸口微酸,大步走過去,將那柔弱無骨的身子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