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得我不好?」
「我現在也是官身,昭昭不喜國公府,過了年我便會與國公府分家,另外開府別住,不叫她見到某些讓她不高興的人,將來,她做我的夫人,我給她該有的榮耀和寵愛,不比一個傷透她的太子殿下強數百倍?」
疏星嘴角微抿,月落臉色難看。
李燁挑了挑眉梢,並不在意兩個丫鬟的心思,他今晚實在高興,很快昭昭就能是他的了,他焉能不感謝東宮那位?
只是——
他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床上的人。
最好還是她親口答應才好,勉強得來的幸福不是他想要的。
他會給她時間去淡忘那些傷口,以後餘生,有他在,沒有人再可以傷她半分。
謝流年踉蹌著走進屋子裡,看到李燁,眼眸一沉。
李燁不打擾謝流年發脾氣,笑笑拱手離開了徐家。
等院子裡徹底清淨下來,月落忙將今晚宮宴上發生的事兒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謝流年眼底冷意更深,緩步走到床邊,眯了眯眼睛,「宮裡所有人都知道了?」
疏星咬牙切齒道,「非但如此,是文武百官,所有高門大戶家的大婦與貴女都知道了!太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與姑娘恩斷義絕,半點兒沒有給姑娘留後路!」
「好!好個太子殿下!」謝流年磨牙,一貫溫和的男人,如今神色猙獰,恨不得將那東宮太子碎屍萬段。
月落瞧清楚大公子眼裡的憤恨,紅著眼睛道,「大公子莫要衝動,一切等姑娘醒來再說不遲……」
謝流年子不是衝動之人,五根手指捏得咯吱作響,胸口燃起萬丈怒火,卻又無可奈何。
這日夜裡,徐家小院裡,沒有一個人睡得著。
後半夜,天上下起濛濛細雨。
那雨聲直到第二日中午都沒停下。
傅嘉魚睜開眼時,只覺得周身疲累不已,嘴唇乾澀,喉嚨里像火燒一般。
她顫了顫睫毛,嘶啞著嗓子,拉了拉床邊的鈴鐺。
月落剛閉了閉眼,聽到聲音,慌忙提起裙子跑進屋子裡,看到自家姑娘醒來那一瞬,淚水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傅嘉魚面上依舊沒有血色,對上月落心疼的眼神,扯開嘴角,淡聲道,「月落姐姐,我口渴。」
「好好好,奴婢這就是去給姑娘倒水。」
「嗯。」
她頭疼得厲害,坐起身子靠在引枕上,呆滯的望著這床上的青紗帳頂,思緒已有些飄遠了。
胸口炸裂一般疼著,五臟六腑仿佛被人揉成一團,痛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但她面上卻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