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是半點兒也不敢小看了傅嘉魚,生怕這次找不到人,回頭殿下能將他碎屍萬段……
屋子裡一片闃寂,氣氛緊繃。
所有人都發現了太子殿下的病弱姿態,可沒人敢小瞧他。
謝流年滿腹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太子那瘦得不成樣的俊臉還有那眼底翻湧的惶急之色,心中突然浮起一抹怪異的感覺。
他以為太子在中秋夜宴那日那麼狠心,今日也不會出手救昭昭。
可太子不但破例為昭昭封了東京城,還不顧病體紆尊降貴親自到溯洄園來,可見他對昭昭並非全然無情?
所有人都在擔心傅嘉魚的安危。
燕珩看似平靜,心底實則已經快炸了。
一聽到莫雨飛奔進來的聲音,他哪裡還坐得住,猛地起身,目光幽冷,「如何了?」
莫雨咬著牙道,「殿下!屬下的人發現了少夫人的蹤跡!就在春風巷煙雨街的一處宅院!那家戶主姓李!」
莫雨聲音一落,燕珩眯了眯眸子,身形猶如鬼魅,瞬間消失不見。
謝家眾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帶著人騎馬的騎馬,坐馬車的坐馬車,悉數往那煙雨街趕去!
……
傅嘉魚幽幽醒轉,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沒在濯纓閣中,而是在一個與濯纓閣很相似但小了許多的閨房裡。
屋中擺設與她在衛國公府的濯纓閣無異,床上還掛著她離開國公府時繡著雪白梅花的錦繡床幔,花冠端正的放在桌上,衣架上掛著繡龍鳳的大紅蓋頭,周遭貼著大紅的雙喜字,看起來也像一個喜房。
她捏了捏疲倦的眉心,坐起身來,身子搖搖欲墜的,提不起力氣,微微一動,才發現自己手腳上都被玄鐵鐐銬禁錮住了,一晃便發出叮鈴的聲音。
她登時心神緊繃,渾身上下直冒雞皮疙瘩。
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突然回到了上輩子最後那段時間,每日被李燁各種毒舌……而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像一個廢物攤在床上連動也動彈不得。
她手腳繃得緊緊的,呼吸凝滯,僵硬了半天不敢動,好不容易晃了晃眩暈的腦袋,才稍微放鬆下來,手指能動了,手臂也沒事兒,不過是精神太過緊張出現的錯覺。
她仔細打量著周遭景象,再看了看自己這身上的喜服,心底略微鬆了口氣,看來不是回到了上輩子,重生也不是一場夢……
應當是她又被李燁擄走了。
別問她怎麼知道,李燁的喜好有些變態,很有特點,讓人記憶深刻。
他喜歡囚禁她,更喜歡她在床上,像他的寵物被他飼養。
還有這鐐銬……分明就是她上輩子用的那一副……連上頭的花紋都一模一樣,只這副略新些,也能看出打造了不短時間,可見他早就有囚禁她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