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懷嶼桉上中學那年,大伯他們一家就在國外定了居。
集團的位置自然是給了懷鶴卿,懷岱錦不服,於是總明里暗裡的使壞。
再後來,懷鶴卿便把位置給了懷嶼南,可懷嶼南接位不到兩年,卻因為意外不幸去世。
而懷嶼桉本想只當個閒散人,大哥懷嶼南的去世,只能是讓他收心接位。
當時懷清很不服,說他比懷嶼桉大,為什麼不是輪到他。
懷庭山直接拿拐杖給了他一下,說他又不學商,還成天不學無術。
院裡來了不少拜年的親戚好友,懷嶼桉為了躲清淨,去了懷姩的屋裡,無聊的玩起了微信小程序遊戲。
茶室,客廳和餐廳那邊都是人,小孩也多,嘈雜得很。
也正是在一片嘈雜聲中,他無端的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在某人的屋裡。
想到那張向來愛素淡的臉,他笑了聲,將手機往床上隨意一丟,坐起身,靠著床頭點了一支煙,悶悶的抽起來。
也不知道她今年和誰一起吃的年夜飯。
都到了新的一年,她還是一條信息,一個電話都沒給他,也真是夠狠心的。
想著,懷嶼桉又去把手機拿過來,解鎖點開了相冊。
修長的指節在屏幕上滑過一陣,最終停留在了一個視頻上。
他遲疑了幾秒,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還是點開了。
是在港城的露天雙層巴士上,他給邱意晚拍的那段90秒視頻。
視頻里,邱意晚迎風笑得燦爛,卷得蓬鬆的頭髮,一身復古穿搭,像極了港城舊時代的美人。好像那是記憶中,她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視頻播放完,懷嶼桉又把進度條拉回去,重新播放,看了不知道第幾遍,才退出來。
又滑了下屏幕,找到了他們在旺角街頭的那張合照。
是他們第一張合照。
他估計在那姑娘眼裡,這是第一張合照,也是最後一張。
這想法,讓他無奈搖頭苦笑了聲,又去點了一支煙。
煙霧遮住眼的那一瞬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日在港城街頭,邱意晚仰頭望天,其實是想哭,並不是真的有東西吹進眼睛,她仰頭,是為了把眼淚憋回去。
那幾日的約會,她就在想著離開。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胸口抽痛了下。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
懷嶼桉聽到動靜回過神,抬頭看去,是池知韻。
「就猜到你會躲到這兒。」池知韻笑說。
懷嶼桉笑笑,吐了口煙圈出來。
池知韻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端坐身子看他,出聲道,「董寧一家來了,你打算還一直在姩姩的房間躲嗎?」
懷嶼桉撣了撣菸灰,沉默了會兒,才說,「見了煩,還真有這打算。」
池知韻望著他,片刻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