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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玉山輕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陛下不要打趣臣了,臣是被誰嚇到的,陛下不知道嗎?」

蕭楫舟張開雙臂,低頭看了眼自己:「朕有這麼可怕嗎?」

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蕭楫舟說道:「朕知道了,你怕的不是朕,是朕這一身龍袍。」

崇玉山剛剛帶上笑容的臉又白了起來,他瞬間跪在地上,頭狠狠地磕向地磚。只一下,崇玉山的額頭就磕出了一道血痕。

鮮血滴滴滑落,從崇玉山的額頭順著眉心流到鼻樑,最終落在地上,濺開成一朵血花。

冷眼看著崇玉山折騰了一通,直到崇玉山的身體都開始顫抖,蕭楫舟這才施施然地扶起崇玉山,嘆息般說了一句:「你也與朕生分了。」

崇玉山:「……」

蕭楫舟抬起手,用袖口輕輕擦乾了崇玉山臉上的血跡。清淡的龍涎香的味道縈繞在鼻尖,崇玉山抬眼,剛好看到袖口滑落,蕭楫舟的手腕上戴著那串仿若琉璃的桃木佛珠。

崇玉山眼皮一跳。

蕭楫舟的聲音響在耳畔:「朕不吃人,以後再與朕這樣生分,這就是懲罰。」

崇玉山只覺得耳邊全是嗡嗡聲,這一刻,似乎聽力都失去了作用,他無法分辨蕭楫舟究竟都說了什麼,只能機械一般地回答道:「臣知道了。」

蕭楫舟正在為崇玉山擦血的手一頓。似乎只是一個瞬間,蕭楫舟扔給崇玉山一條手帕:「自己擦。」

崇玉山愣愣地接過手帕,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連忙低下頭,擦乾了臉上的血跡。

蕭楫舟冷眼看著這一切,直到崇玉山擦完了臉上的血跡,他才衝著崇玉山招招手,說道:「過來,朕有話問你。」

崇玉山跪坐在蕭楫舟的對面,目光下垂,落到蕭楫舟手上拿的那封密信身上。

崇玉山道:「陛下,曾任雍明太子詹事的崔澤等人謀反已是不爭的事實,陛下要如何做?」

提及謀反大事,蕭楫舟的臉上卻不見任何應有的憤怒,就好像崇玉山說的不過是自己養的狗今日不聽話咬了行人。

蕭楫舟的臉上是堪稱可怕的平靜:「那又如何?有膽子謀反,卻沒膽子說,就幹這麼點事還要躲躲藏藏,能成什麼大事?」

崇玉山:「???」

謀反是小事嗎?

崇玉山一時間陷入了自我懷疑。

令崇玉山風中凌亂的是,蕭楫舟在乎的居然是他認為微不足道的小事:「謀反就算了,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鳳翔的頭上。」

啊?

崇玉山一臉懵逼。

崔澤不是在豫章謀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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