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楫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直到把崇玉山看的整個人都不好了,蕭楫舟才慢悠悠地說道:「朕這就封你為謁者僕射,讓你持天子令,代替朕去豫章,接鳳翔回來。」
崇玉山:「……」
前去接皇帝陛下的外甥女哪裡需要他這個執掌一州的刺史親自前去?還特意封了謁者僕射?還持天子令?
蕭楫舟這是讓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趁機去豫章查前太子詹事崔澤意圖謀反的事吧。
也不是不行,只是吧……
他一個北方漢子,暈船啊!
崇玉山微微皺眉,努力找出一個聽起來能正經一些的理由:「此去豫章路途遙遠,就算是臣星夜趕路,一來一回至少也要兩月有餘。涼州沒有臣鎮守,臣怕那些人守不住涼州。」
蕭楫舟不在意地擺擺手:「你放心,朕會讓涼州通守和都尉立下軍令狀,若在你回來之前涼州出了事,朕誅了他們九族。」
崇玉山:「……」
涼州通守蔡維漢是他表弟,涼州都尉崇談是他侄子。真要誅九族,他也跑不了。
崇玉山忍不住和蕭楫舟打商量:「陛下,你看,若他們不經事,只砍他們自己的腦袋好不好?」
蕭楫舟斜著看了他一眼。
崇玉山瞬間閉嘴。
等崇玉山和蕭楫舟指著地圖說完自己的計劃之後,蕭楫舟看著地圖上遍布的星星點點,忍不住說道:「還是太麻煩了。」
大興城地處大梁西北方向,豫章卻在大梁的東南方向,此番崇玉山前去,不得不多次繞路,路線彎彎曲曲,仿佛一條蜿蜒盤旋的蛇,看得人眼花繚亂。
崇玉山道:「陛下,這已經是最近的路了。」
「朕知道。」蕭楫舟眼都不眨一下地看著地圖,如同深淵一樣的眼眸蘊含著崇玉山看不懂的複雜。
良久,蕭楫舟才輕聲說道:「父皇錯了。」
崇玉山眼皮一跳。
蕭楫舟指著地圖上大興城所在的位置,手指輕輕地在地圖上以大興城為起點,向右畫了一條線,最終停在地圖中間偏上的位置。
崇玉山放眼看去,就見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蕭楫舟的手指正點著兩個小字:洛陽。
多年的交情,崇玉山瞬間就明白了蕭楫舟的意思:「陛下想要遷都?」
他看了看洛陽,又將目光放回到大興城上,想了又想,還是說道:「微臣勸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