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迎著王福全那仿佛懷疑他腦子進水的眼神,蕭楫舟一時之間實在是不想解釋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因此他選擇了胡說八道:「那筆錢,朕給崇玉山了。當時召令下得急,忘記告訴你了。」
反正王福全也不可能去和崇玉山核實,這件事就這麼地吧。
見到崇玉山的信里無數次哭窮說自己在江南半分經費都沒有的王福全:「……」
哦豁,崇大人,原來你有錢啊。
王福全淡淡說道:「原來是被崇大人拿走了。這廝可恨,竟和奴婢說他在江南囊中羞澀舉步維艱,要奴婢說好話,求陛下賞他點錢財。奴婢這就回信拆穿他!」
蕭楫舟:「……」
蕭楫舟聲音乾澀,難得心虛:「崇玉山說他囊中羞澀?想必二百兩黃金不夠用,再從內府局裡給他撥一些就是。」
王福全卻道:「陛下可別聽這廝胡說。二百兩黃金,足夠普通的三口之家一生衣食無憂。這廝就是貪得無厭,看著陛下仁慈,就衝著陛下獅子大開口。」
蕭楫舟:「……」
王福全:「陛下等著,奴婢這就為陛下出氣,狠狠罵他一頓。」
蕭楫舟:「……」
既是如此,那便委屈一下崇大人吧。
蕭楫舟一臉沉痛:「朕真心待崇玉山,他卻哭窮騙朕的錢!罵,給朕狠狠罵!」
遠在豫章無處辯駁的崇玉山:「???」
所以,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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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曆3754年,廣陵市,廣陵大學東校區,第五宿舍樓,608室】
清晨的陽光灑下,齊滺坐在桌前看著手中的筆記本,一臉的凝重。
「又在看你早亡的夫君的一生?」趙陵川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老攻沒了就趁早換一個,別天天怨婦樣,看著怪瘮人的。」
聽到趙陵川的話,齊滺抬起眼來看他。齊滺的眼中深不見底,平日裡臉上的嘻嘻哈哈全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我有話問你。」
趙陵川拿起衣服往身上套,渾不在意:「什麼事?」
齊滺問:「你聽過蕭楫舟誅人十族的事嗎?」
隨著齊滺的話音落下,他將手中厚厚的筆記本放在桌上。平鋪的筆記本向上,露出了裡面的內容。
原本滿滿當當漂亮的仿佛手帳一樣的筆記本上卻有一處空白,空白的顯眼,空白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