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滺笑呵呵地打圓場:「那你這不就見到了嗎。」
沈涵:「???」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像是聽到了沈涵的心聲,齊滺好心地滿足了沈涵的願望:「這樣的事以後多著呢,現在就受不了了,以後可咋整。」
沈涵閉了閉眼,這才勉強維持住了風度,沒有破口大罵有辱斯文。
陸淵渟在身後拽了拽齊滺的袖子,示意齊滺見好就收,別真把人氣出事來。
接到陸淵渟的提示,齊滺估摸著下馬威給得差不多了,這才老老實實地收斂了鋒芒,又向沈涵拱手行禮,端的是一派謙謙君子溫和有禮:「沈大人,我們去衙門裡說?」
沈涵受夠了這群官場街溜子,但齊滺一口一個「陛下手諭」,他還真不敢甩袖就走,只能捏著鼻子說了一句:「跟我來吧。」
齊滺、元歲、陸淵渟老老實實地跟在沈涵的身後,卻見沈涵突然回頭,眯著眼睛打量元歲:「元大人,令堂不是喊你回家吃飯嗎?」
齊滺:「……」
元歲:「……」
陸淵渟:「……」
好在沈涵沒有較真的意思,他也沒繼續追究這句「你媽叫你回家吃飯」的真實性,揮一揮袖子就徑直走進了衙內。
不遠處,王福全低著頭問:「陛下,不跟著進去嗎?」
蕭楫舟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他若是搞不定,朕再出面。若是他自己就能解決,朕沒有出頭的必要。」
王福全低著頭再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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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內,沈涵輩分最大、官職最高又是主人,因此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位上。元歲雖然不著調,但只有他是四品郎中,和沈涵平級,因此坐在了沈涵的身側。
齊滺是五品的中書舍人,陸淵渟是五品的工部員外郎,兩人官職低,又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因此沒有任何抱怨地坐在了下手。
書辦挨個奉茶,熱騰騰的茶湯在小几上蕩漾出乳白色的霧氣,讓十月的冬日也染上幾分暖意。
十月還沒有下雪,但大興城的風已經開始刺骨起來。齊滺端起茶湯,待熱湯入喉,才覺得自己的身體暖了幾分。
上首的沈涵也暖了身子,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的來意我很清楚,但我醜話說在前頭,一條長達千里的路,縱然齊大人提出的水泥方子對比之前所耗甚小,但千里路加起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我一個區區金部郎中,沒有這麼大的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