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滺顧不得許多,在發現馬車車壁碎裂之後,他一個翻身,直接從馬車的地板上滾了下來。好在身下是軟綿綿的雪,齊滺沒有受傷。
齊滺從馬車下滾到了另一邊,正好滾到了侯十三的腳下。侯十三連忙蹲下身將齊滺扶起來,小聲問:「齊大人,你沒事吧?」
齊滺搓了搓臉,帶著幾分牙疼:「有點冷。」
侯十三:「……」
沒被嚇壞就行。
這時,聽到聲音的蕭楫舟帶著大批內侯官都趕了過來,內侯官將馬車附近團團圍住,確認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蕭楫舟大步跑了過來,他將佩劍收回腰間,捧著齊滺的臉問:「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怕不怕?」
齊滺搖頭,還帶著幾分誠實:「說實話,有點刺激。」
蕭楫舟:「……」
齊滺:「我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那人是怎麼做到?就一支箭,竟然能將馬車壁都直接撞碎了?我記得這馬車挺值錢的來著,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國功夫?」
蕭楫舟:「……」
齊滺:「你怎麼不說話?」
蕭楫舟:「……是我的失誤。這應該是昌黎韓氏豢養的部曲,常年與北部高麗作戰,極為擅長騎射。」
頓了頓,蕭楫舟才繼續說道:「傳聞昌黎韓氏豢養的部曲中出了一位神箭手,箭無虛發不說,還能拉開百石硬弓。外侯官從未見過此人,我只當是昌黎韓氏放出來的煙霧彈,卻沒想到是真的。」
蕭楫舟的眸光深沉了幾分:「更沒想到,第一次遇見他,竟是昌黎韓氏為了要你的命。」
「……」齊滺疑惑了,「要我的命?你才是皇帝,是他們最大的敵人,為什麼他們反而想要我的命?」
剛剛蕭楫舟就說過,來的刺客比他想像中的多,而多出來的刺客就是衝著齊滺來的,理由是齊滺曾經說過海平二年會關中大旱,而今冬關中大半地區便真的無雪。
齊滺不理解:「是因為他們覺得我會預言嗎?」
蕭楫舟神色複雜,好半晌,他才說道:「不是預言,而是……」
頓了頓,蕭楫舟問出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聽過一個人嗎,他叫……白未晞。」
「……」雖然不明白這個話題是怎麼跳到這裡來的,但齊滺還是很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過去的記憶在腦中過了一遍,最終齊滺肯定地搖頭,「沒聽過,怎麼了?」
蕭楫舟的臉色露出了齊滺從未見過的複雜,就連侯十三都震驚地轉過頭看了齊滺一眼,眼底寫滿了無聲的「臥槽」。
齊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怎麼了嗎?我應該認識這個人嗎?」
蕭楫舟道:「大梁之前是南北二十七朝,南北二十七朝之前是大齊,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