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滺深呼一口氣:「你不是昏君。」
「真的嗎?」蕭楫舟的雙眼一亮,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阿滺,我都明白,你不用為了安慰我而說假話。我不是一個好皇帝,我知道。」
齊滺:「……」
齊滺微笑:「不,我認真的,你是一個好皇帝。是我的錯,我口誤,我該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你是昏君。」
這一次,蕭楫舟的眼神是真的亮了起來,亮晶晶的,仿佛天幕最北端的啟明星。蕭楫舟上前一步將齊滺抱在懷裡,轉而提起齊滺的腋窩,將齊滺舉起來轉了一圈又一圈。
「太好了,阿滺覺得我是明君!」
齊滺被轉得頭暈眼花,餘光又很不巧地看見侯虞一臉的嫌棄與侯十三的目瞪狗呆,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他拍了拍蕭楫舟的肩膀,咬牙切齒:「你放我下來!」
蕭楫舟又將齊滺在轉了一圈,直到齊滺忍不住要上手揍了,蕭楫舟才十分有求生欲地將齊滺放了下來。
齊滺深呼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蕭楫舟一把攬在懷裡。蕭楫舟的力氣用的很大,大到齊滺差點被勒的喘不過來氣。
他們面頰相貼,齊滺甚至能感受到蕭楫舟的臉蹭在他臉上的感覺,熱熱的,軟軟的,和蕭楫舟硬邦邦的手不一樣。
蕭楫舟輕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滺,你知道嗎,聽到你說我是一個明君,我真的好開心。能得到你的肯定,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聽到蕭楫舟這麼說,齊滺竟然在瞬間心軟了。這一刻,面前滿面燦爛的蕭楫舟仿佛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帝王,而僅僅是一個因為得到了主人給的骨頭便鮮花燦爛的大狗狗。
想到蕭楫舟也不過是一個在現代還在上大學的孩子,齊滺幽幽地嘆了口氣,回抱住了蕭楫舟。
侯十三沒眼看,撇撇嘴別開了視線。侯虞眯著眼警告了他一番,侯十三撅起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恰巧侯虞會唇語,認出了那句話。
侯十三說的是——
「怪不得陛下能討到媳婦。」
侯虞:「……」
真想打死這個嘴上沒把門的完犢子玩意兒。
就在侯虞忍不住要暴打蠢弟弟的時候,一隊內侯官飛快跑了過來。滿身的黑衣獵獵,揚起的黑色披風下猩紅的內里像是烏雲中閃爍的閃電,帶著令人膽寒的涼意。
侯七翻身下馬,單膝跪在蕭楫舟身前:「啟奏陛下,刺客已經抓到。」
蕭楫舟:「……」
在糟心的屬下面前,蕭楫舟不得不放開了懷裡的軟玉溫香,去面對讓他看了就覺得糟心的刺客。
被侯七壓住的人膀大腰圓,身側的雪地上則被扔了一張很大的弓。很顯然,這張弓就是這名刺客剛剛用來刺殺齊滺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