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楫舟眉頭一跳,他連忙握住齊滺的手,說道:「不是,我剛剛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完美的藉口來解釋剛剛自己的行為。但他又不敢放開齊滺的手讓齊滺誤會,只能繼續期期艾艾地說:「我、就是、其實……」
齊滺:「……」
今日份的蕭楫舟又奇怪了些。
看著這樣近乎慌亂的蕭楫舟,齊滺心底剛剛升起的那種古里古怪的情緒瞬間便消失不見,他對蕭楫舟道:「你……」不用解釋了。
話未說完,房門被突兀地大開,侯虞帶著滿身的風雪回來,進門便說道:「陛下,齊大人,已經……」
侯虞看著眼前的蕭楫舟「親昵」地握住齊滺的手,齊滺「滿含嬌羞」地看著眼前的蕭楫舟,一時之間覺得自己似乎渾身上下都在發亮。
侯虞近乎呆滯地看向旁邊的兩個蠢弟弟,就見兩個蠢弟弟捂著臉不敢直視燈光下的齊滺和蕭楫舟,偏偏手指故意露出縫隙,能讓自己的視線暢通無阻地看清眼前的人都在做什麼。
侯虞:「……」
侯虞又僵硬地轉頭,看向被他的推門驚醒的齊滺和蕭楫舟,此刻齊滺已經收回了手,故作鎮定地跪坐在案幾前,姿勢擺得很正,像是剛剛他和蕭楫舟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蕭楫舟則是沉著臉看著他,目光冷厲得仿佛外界的風雪。
在這樣仿佛要將自己刺穿的目光下,侯虞僵硬地補充完了他剛剛未曾說完的話:「……已經查到了。」
蕭楫舟輕聲道:「那便說吧。」
話說得輕飄飄的,聽起來像是蕭楫舟並沒有帶上任何的私人情緒,平靜到侯虞幾乎以為剛剛他接收到的仿佛死神一樣的目光不過是由於他太慌亂而產生的錯覺。
侯虞:「……」
整得像我沒進來你們就能做點什麼似的。
但這話侯虞不敢說,侯虞只能憋著所有的想說又不敢說的話,恭恭敬敬地說出蕭楫舟想聽的話:「齊大人猜得沒錯,確實是鐵礦。」
說著,侯虞甚至直接從袖口裡拿出來一塊黑乎乎的礦石放在案几上,說道:「這是屬下從高爐里順手拿走的礦石。屬下的眼光不會差,這就是鐵礦石,而且是含鐵量很高的鐵礦石。」
頓了頓,侯虞又補充了一句:「從屬下在高爐里聽到的對話分析,這些鐵礦石很可能就是洛陽附近永寧村的鐵礦石。」
齊滺:「???」
齊滺被這句話弄得蒙了一瞬:「洛陽的鐵礦石?運到昌黎來?」
洛陽到昌黎有千里之遙,根據現在這個時代的生產水平,洛陽與昌黎之間運送礦石最快也要走上三兩天,這還是走官道的速度。若是要掩人耳目,還不知道需要多久。
齊滺不可置信:「你確定嗎?這些礦石是從永寧村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