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齊滺靈魂發問的蕭楫舟:「……」
蕭楫舟還沒來得及說話,侯虔就十分正直地回答道:「這張案幾的原料是由雲貴山林里的榧木打造, 又經雕刻大師專門打造, 各種費用加在一起, 造價約萬金。」
嚯。
齊滺看著這滿地碎木塊的目光都不一樣了。看著價值萬金的案幾在一瞬間就碎成了滿地不值錢的木塊,齊滺恨不得當場來一句敗家子。
一看齊滺怪異的表情,蕭楫舟生怕齊滺下一秒就要來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浪費了多少民脂民膏」,連忙轉頭問侯虔:「豫章羅氏究竟是什麼情況?」
侯虔老老實實地回答:「根據線報顯示, 駙馬爺的新婦是駙馬的青梅竹馬, 二人本是娃娃親, 誰知在快要成婚的時候, 女方家裡犯了事被流放至嶺南,這樁婚事就耽擱了,駙馬爺也遵從父命娶了豫章公主。」
蕭楫舟的臉立刻就黑了, 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好!好他個羅豫章,敢這樣玩弄阿姐的感情!」
蕭楫舟氣得聲音都隱隱有幾分顫抖:「侯虔, 去,去豫章把靖兒給朕接回來!還有羅豫章, 給朕打斷他的腿!」
侯虔下意識抬頭,他的臉上閃過幾分猶豫,似乎是想勸諫幾句這樣做是不是不合時宜。但是看著蕭楫舟近乎暴怒的表情, 侯虔默默將所有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勸諫自有御史,他一個外侯官沒有勸諫的職責。
而且……侯虔抬頭看了眼齊滺,卻見齊滺低著頭不語, 竟是對這樣一個聽起來就知道並不合適的命令未加勸阻。
齊大人都沒勸阻, 那就應該是沒事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 侯虔默默起身告退。
侯虔走了,蕭楫舟的憤怒卻絲毫沒有減少。他踱步在室內,嘴裡不停地說:「真是好一個羅豫章,看著人五人六一表人才,背地裡卻敢做這樣的勾當!」
「阿姐對他不好嗎?他怎麼敢這樣玩弄阿姐的感情!」
「他知不知道,要是沒有阿姐,他們豫章羅氏早就被父皇連窩端了!」
「他怎麼敢這麼對待阿姐!阿姐過世才不過一年,他竟然敢讓新婦懷孕五個月!」
「阿姐過世不過九個月,他剛剛守滿了妻孝,一刻都等不得就要迎娶新婦。好,朕同意了,畢竟朕不能讓他為阿姐守一輩子。可他幹了什麼!」
「新婦竟然進門三月卻懷孕五月!他羅豫章對得起阿姐嗎!」
一口一個「羅豫章」,顯然是對整個豫章羅氏都充斥著不滿。
不過這也很正常,妻孝九月,但稍知禮儀的家族都會在滿一年之後再娶新婦,可羅文禮卻在九月之期剛滿就迫不及待地迎娶新婦,如今更是讓蕭楫舟知道,羅文禮竟然在豫章公主孝期未過之時便與人苟且還懷了孕,簡直不見一絲一毫對豫章公主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