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丹雀已經被齊滺面不改色的吹捧驚呆了,她木呆呆地聽著齊滺的「狂言浪語」,一時之間覺得有些人能將陛下迷得五迷三道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張嘴可真會說。
送走了蕭楫舟和齊滺,丹雀依舊保持著一臉夢幻的表情走進了內室:「殿下,他們離開了。」
回到內室的元沚端坐在梳妝檯前,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間說道:「老了,都有白髮了,哪裡還能嬌艷得如同一朵花。」
丹雀立即道:「殿下不老呢,殿下風姿猶勝從前。」
這是很直白的恭維,但人有的時候就愛聽這種好聽的假話,元沚明知道丹雀不過是在撿好聽的話說給她聽,但她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好一會兒,她看著銅鏡中面容模糊的自己,忽然間說了一句:「從來沒有人誇我像一朵花兒。」
丹雀眉心一動,就聽見元沚說:「你去告訴陛下,就說他們的請求,本宮答應了。」
丹雀一愣,但是聰明地沒有問為什麼,而是點頭應「是」。
丹雀離開後,元沚打開梳妝檯,從最裡面拿出一個梳妝盒,又將梳妝盒層層打開,直到打開最下方的隔層,才從隔層里取出一封信來。
元沚小心翼翼地展開這封信,摩擦著信紙上雋秀行楷。
「阿沚吾妹,可安否?……那個叫齊滺的小孩確實是一個很好玩的小孩,聰敏過人,心地善良,我看到他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幾百年前的白先生是否也是這副模樣。」
「但我覺得不是,書上寫了,白先生正經得很,才不是這個小孩這樣滿肚子壞水。我的全部身家呢,竟讓他一句話就騙走了,心疼死我了!……」
「你也要好好的,我在河南一切都好,你不要擔心我,我過的且快活呢。只要你好好的,陛下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摩擦著這封信上的每一個字,元沚忽然間就笑了起來。笑了沒多久,她又忽然間哭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在信紙上,暈染了紙上的墨跡。
過了許久,元沚才幽幽地嘆了一句:「阿兄,你說,他怎麼來得這樣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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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滺接到丹雀帶來的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樂暈過去:「丹雀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太后娘娘真得同意了?」
丹雀道:「殿下是這樣吩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