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恨不能暈過去:「陛下!你怎可、怎可……」
太醫哆哆嗦嗦,手都在不停發顫:「士可殺不可辱!我等行醫濟世幾十載,怎麼能給這些妓/子治病!有辱斯文!」
齊滺的臉瞬間就黑了:「不過是一些無辜被騙被賣的女孩子,怎麼到了幾位大人口中,她們就這般不堪?」
太醫也黑著臉:「青樓妓/子,難道不是不堪嗎?」
齊滺真心覺得自己要被這些老頑固氣個半死。
蕭楫舟沒了耐心,直接下了最後通牒:「要麼治病救人,要麼你們去死。」
誰料這一次,這些老太醫竟是出乎預料的固執:「既然如此,請陛下治臣死罪。」
齊滺:「……」
齊滺頭疼。
皇帝陛下什麼都吃就是不吃威脅,他十分順從地滿足老太醫們的要求:「王福全,拖出去打死。」
齊滺:「……」
齊滺更頭疼了。
只是齊滺再頭疼也知道絕不能真讓蕭楫舟把這些老太醫們都亂棍打死,他無奈地拉住蕭楫舟的韁繩,勸道:「稍安勿躁,你先冷靜冷靜。」
蕭楫舟油鹽不進:「我很冷靜,把他們都拖出去打死,我就更冷靜了。」
齊滺:「……」
就在齊滺思考怎麼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揍陛下一頓而不被御史彈劾的時候,蕭盛帶著好消息來了:「小叔叔,紫薇郎,有幾個人說他們願意救治這些姑娘。」
齊滺雙眼頓時就亮了,他再也顧不上鬧脾氣的蕭楫舟,連忙看向蕭盛帶來的幾個人。
然而只是第一眼,他就愣住了——哇偶,熟人。
領頭的人一身白衣,此時並無風雨,他依舊撐著一把油紙傘,比起旁人,整個人都白了一個度。
正是昌黎有幸得見一面的於渚,傳說中只救助平民百姓、不救助達官貴人的民間醫藥組織杏林春暖的子弟。
於渚身邊的當歸比冬日時長高了一些,他見到齊滺立刻衝著齊滺揮了揮手:「仙人哥哥,我們又見面了!」
齊滺衝著當歸招了招手:「當歸?好久不見!」
當歸當即跑到齊滺身前抱住了齊滺的大腿:「仙人哥哥,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齊滺摸著當歸的頭說:「當然啦。」
蕭楫舟看著恨不得黏在齊滺身上的當歸,只覺得這個死孩子看起來分外礙眼。
於渚對著蕭楫舟和齊滺拱手:「當日昌黎一別,在下還以為和二位再無相見期,卻沒想到不過幾月有餘,在下還是當日的在下,二位兄台卻已非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