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令萱:「蠻夷之邦夜郎自大,犯邊有何為奇?」
沈涵:「既然如此,韓姑娘,沈某告訴你,高麗之所以年年犯邊,是因為高麗臨海之處常有海寇騷擾,讓高麗漁民不得捕魚,臨海百姓苦不堪言。」
在韓令萱不解的目光中,沈涵道:「那些騷擾高麗漁民的海寇,就是昌黎韓氏的部曲假扮。」
「你胡說!」聽到這樣污衊昌黎韓氏部曲的話來,韓令萱頓時激動起來,「我昌黎韓氏的部曲各個都是保家衛國的好男兒,如何會做這樣的勾當?」
沈涵卻用一種冷漠的、近乎是無情的語氣說:「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你以為為何昌黎韓氏富甲天下,卻也需要從洛陽倉運百萬石糧食?因為昌黎韓氏的部曲遠比明面上的要多的多!」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那些部曲騷擾高麗漁民,讓高麗不得不年年南下為漁民討個公道,昌黎韓氏藉此養寇自重,豢養著遠超朝廷許可的部曲。」
「更有甚者,昌黎韓氏部曲假扮的海寇甚至騷擾著我大梁東南沿海的漁民,就是為了讓海面不平,讓東南沿海的世家無法製鹽販鹽。」
「韓姑娘,你不是不通禮義的人,你該知道,我所說的這些,都是些什麼罪名。」
韓令萱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剛剛的桀驁不再,此刻的韓令萱搖搖欲墜地如同一隻易碎的花瓶。
然而,面對這樣蒼白的韓令萱,沈涵還是咬著牙說出了剛剛未說完的話:「養寇自重視同叛國,當誅九族!」
沈涵道:「昌黎韓氏對外養寇自重、視邊關百姓的家產如草芥、性命於無物,對內為一己私利騷擾漁民、使得東南沿海的漁民無力生活。韓姑娘……」
沈涵看著已經如同衰敗的花朵一樣的韓令萱,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問:「你現在還覺得,你的父祖是無辜受難的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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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宮,勤政殿】
面對盧念雪的問題,蕭楫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說道:「都有。」
面對盧念雪驚詫的眼神,蕭楫舟卻絲毫沒有隱藏自己想法的意思,十分直白地對盧念雪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從昌黎韓氏派出對阿滺的殺手的那一刻起,整個昌黎韓氏在朕的眼中,就是一堆屍體了。」
「只是……」蕭楫舟站起身,慢慢踱步到盧念雪身旁,說道,「阿滺是個心軟的人,他若是知道朕為了他興起大獄必然不會開心。為了讓阿滺開心,朕就只能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說著,蕭楫舟竟然彎下腰,親自扶起盧念雪:「盧師傅,你是知道朕的,朕是個厚道的人,面對自己喜歡的,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給他摘下來。阿滺就這麼點小小的要求,朕怎麼能不滿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