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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楫舟沒有讓他站起來, 而是就著這個姿勢問元磬:「元磬,你剛剛說這位何公子狎妓?」

元磬:「!!!」

萬萬沒想到火會先燒到自己身上,元磬連忙跪下找補:「表哥,剛剛都是玩笑,都是玩笑……昭質公子是伶人,不是妓/子。」

「哦——」

蕭楫舟拖長了聲音,問何維:「何維,朕記得你有官職在身,你告訴朕,你有沒有違背律法,以官身狎妓?」

何維忙道:「陛下明鑑,臣沒有。一來,自陛下與都察院院使下令關閉全國的秦樓楚館以來,我大樑上下再無妓/子。正如元世子所言,昭質是伶人,卻非妓/子。二來,臣雖與昭質交往甚密,但我二人發乎情止乎禮……不,應該說是臣單相思,昭質從未回應過臣。臣與昭質清清白白,從未有過狎昵之事。」

聽了這番辯駁,蕭楫舟隨意地點點頭,沒說信了也沒說沒信,反而問:「你剛剛說衡山郡公違逆朕的意思,將秦樓楚館中的妓/子全部接回了家?」

元磬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八百個膽子也不敢讓「違逆聖意」這個罪名落在元津的身上,當場便說道:「陛下,家父、家父只是納妾,對,納妾。自秦樓楚館關閉以來,那些妓/子恢復良人身份,父親納她們是有正經納妾文書的。」

蕭楫舟卻道:「朕沒有問你。」

他衝著何維揚了揚下巴:「何維,朕在問你。」

何維一時間拿不準蕭楫舟的心思,但想到剛剛元磬也曾為自己洗脫狎妓的罪名,現在落井下石未免太過不厚道,因此便咬了咬牙說:「是臣剛剛口不擇言了。正如元世子所說,我大梁律法並沒有規定官員勳爵不能納良人為妾。」

「這樣啊……」

蕭楫舟拖長了聲音,在元磬和何維的心都要跳出來之後,他才緩聲說道:「既然都是我大梁遵紀守法的官員勳爵,那便起來吧,跪上一地是什麼意思?好像朕是什麼暴/君一樣。」

此話一出,元磬和何維當即鬆了口氣,兩人對視一眼,只覺得一股絕處逢生的慶幸在血脈中流轉。

蕭楫舟給齊滺續上了茶,才對元磬和何維說:「都坐吧,一會兒論道戲開始了,你們別掃興。」

元磬和何維戰戰兢兢地坐到了下首,齊滺不著痕跡地瞪了蕭楫舟一眼,示意他見好就收。蕭楫舟努了努嘴,大人有大量地原諒了何維對齊滺的不敬和元磬的辦事不力。

看著蕭楫舟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怎麼樣?朕夠寬容吧」的情緒,齊滺恨不得扶額。

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當中,聚賢樓一樓的論道戲開始了。

場景與史書上記載的一般無二,講的便是大齊南渡後皇室失去了絕對的權威,海棠舍人於聚賢樓論道,一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言論讓三千學子望塵莫及甘拜下風,也從而挽救了南齊朝廷岌岌可危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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