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楫舟招呼胡湘調兵,何維幫齊滺整理出了一個勉強能坐人的地方,招呼齊滺坐下,之後才說道:「院使大人不必擔心,陛下少入軍旅,區區八千叛軍,還不夠陛下玩一個回合的。」
山坳里傳來廝殺聲,齊滺不經意地皺了皺眉。他問何維:「我有一個問題。」
不等何維反應,齊滺便單刀直入:「你為什麼要出賣崔澤?」
何維一愣。
齊滺:「若是你想讓陛下死,你絕對不會將我們引來這裡。既然這個局面不是對著陛下來的,那便是衝著崔澤來的。當初和叛臣糾纏不清,怎麼如今想要割席了?」
良久,何維苦笑一聲:「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院使大人。」
齊滺面色微冷:「我和陛下都不是傻子。」
何維:「院使大人應該知道,想讓一個家族長盛不衰,就要在皇位更替的時候減少站隊行為。誰當了皇帝都要用我們,我們何必兵行險招?」
「可是,幾年前不同啊。雍明太子是先皇的慕容皇后的嫡長子,而陛下不但是前朝公主所出,身上還帶著突勒的血脈——誰能想到,雍明太子會有被廢的一日?」
齊滺問:「你們餘杭何氏和雍明太子綁得很深?」
齊滺本以為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可是他卻沒想到,面對這個問題,何維竟然沉默了很長時間。
齊滺:「???」
就在齊滺忍不住做出其他猜測的時候,何維終於開口了:「院使大人可能以為我們餘杭何氏和雍明太子沒有婚姻關係便可以隨意切割,但實際上,我們餘杭何氏和雍明太子的關係,比院使大人和陛下想得還要更深。」
齊滺不禁眯起了眼:「你肯說?你父親也同意?」
何維苦笑:「今日不說,難道他日陛下就不會知道嗎?真有陛下查出來那日,餘杭何氏只怕就要到頭了。」
說到這裡,何維反問:「下官曾聽院使大人說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不知還算不算數?」
聽了這句話,齊滺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這句話不論什麼時候都算數。」
何維:「……」
何維差點沒哭出來:「院使大人,你就別逗下官了。」
見人都要被自己逗哭了,齊滺這才道:「說說看是什麼事。律法不是不講人情,我們大梁民風開放自由,不搞酷律苦民那一套。」
得,還是什麼都沒說。何維被齊滺搞得一點脾氣都沒了:「院使大人你真是……算了,事到如今,哪裡還敢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