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桑好奇:「金銀珠寶古董字畫都不要?」
齊滺:「萬鍾則不辯禮義而受之,萬鍾與我何加焉。」
董桑又問:「位高權重一人之下也不可?」
齊滺卻道:「我現在不是已經得到了嗎?」
董桑頓住。
這次笑容轉移到了齊滺的臉上:「賓就大人,我現在難道不是位高權重一人之下嗎?何必為了早已得到的東西,再費盡心力?」
董桑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好一會兒,她才輕笑一聲,道:「你說得對,你什麼都有了,又何必糾結選擇。」
齊滺:「賓就大人,若是有了什麼難處你可以和我說,大梁是東女國的宗主國,東女國有難,大梁不會袖手旁觀的。」
董桑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猶豫。她的眼皮輕輕地跳了一下,哪怕她的表情依舊平靜,但這抹猶豫被齊滺敏銳地察覺到。
在此時此刻,之前態度那樣冷硬的董桑都轉變了態度,顯而易見,在行動的最後時刻,她猶豫了。
齊滺幾乎是在瞬間就意識到了董桑的軟肋,當即便乘勝追擊:「賓就大人,我想你也很清楚,在背後鼓動你的人其實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如果他真的能做到鬆口讓東女國獨立,就不會現在還躲在陰溝里不敢出來了。」
「而你也很清楚,讓東女國獨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遠的不說,今日你參與了刺殺陛下,消息一旦走漏,你就將面臨中原的大軍壓境。」
「什麼艱難困苦都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不是嗎?」齊滺的身體微微向前,無端帶了幾分壓迫感,「賓就大人,有困難可以和齊某說,齊某的人品天下皆知。」
董桑臉上的猶豫愈發明顯了,這讓齊滺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然而,就在齊滺打算乘勝追擊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喧鬧聲。
董桑當即冷了臉,推開問呵斥:「怎麼回事!」
只是門一打開,迎來的不是她的心腹,而是一柄閃著寒光的劍。
蕭楫舟冷著臉一步步逼退董桑,直到他徹底進了屋內,他的身影才在燈光的映射下顯現了出來。
齊滺搜了搜眼睛,眼前的世界模糊再清晰,蕭楫舟的身影依舊身長玉立,齊滺這才相信,不是他做夢,也不是他眼花,而是蕭楫舟真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齊滺的雙眼當即就亮了起來:「文殊奴!」
蕭楫舟的臉色一秒鐘變得溫和起來,他收起長劍扔到一邊,大步走到齊滺身邊。
齊滺的臉上滿是驚喜與笑意:「文殊奴,你怎麼……唔……」
蕭楫舟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把齊滺抱在了懷裡,還是公主抱。
公、主、抱!
看著不遠處董桑瞬間瞪大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這對狗男男竟然就這麼當著她的面秀恩愛的神色,齊滺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沒法見人了。
他閉了閉眼,直接把頭埋在蕭楫舟的懷裡,自欺欺人地想,別人肯定不知道這個被公主抱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