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滺只能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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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元罄的時候,元罄的鎧甲上滿是血污。門外的廝殺聲震耳欲聾,不用元罄說,齊滺自己都明白,城破已經是近在眼前的事了。
元罄坐在齊滺身側,說:「錄公,我輸了。」
齊滺淡淡:「很正常,你贏了才不正常。」
元罄突然說道:「錄公,可是我不想認輸,怎麼辦?」
「……」齊滺沉默了一瞬,才說,「這也是正常的。」
元罄站起身,走到齊滺身前。他彎下腰,用一種輕到齊滺甚至覺得飄忽的語氣說:「錄公,我們玩一場遊戲吧?」
齊滺的眼皮突然狂跳起來。
當齊滺被吊在城門口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元罄到底在玩什麼遊戲。他的雙手被困在一根麻繩上,整個人被吊在半空,而他的腳下,就是十幾米的空白。
帶著沙子的風吹到臉上,齊滺的眼睛被沙子迷住,直接泛起了紅。齊滺看著不遠處浩浩蕩蕩的圍城大軍,心想原來我也有這天。
元罄站在城牆上,笑嘻嘻地問:「陛下,你猜如果你再進一步,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做了一個手勢,屬下得令,一下子將捆住齊滺的繩子放下了很長一塊。巨大的失重感傳來,齊滺差點被噁心得吐了出來。
城下的蕭楫舟看著齊滺差點從城牆上掉下來,心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直到看到齊滺又被吊住,他的心才逐漸落地。
元罄在城牆上喊:「陛下,你現在退兵,我就放了錄公,如何?」
胯/下白馬不停地走動,顯示著主人內心的無限焦急。蕭楫舟抿著唇看著被吊在半空的齊滺,卻是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元罄見狀直接喊道:「看來,在陛下心裡,還是江山重要啊,哈哈哈!」
他轉頭看向齊滺,聲音中的愉悅幾乎快要溢出來:「錄公,你看到了嗎,你的一腔真心,可能餵了狗了。」
齊滺:「……」
手腕上已然一圈紅痕,齊滺疼得眼前都在模糊。背後被鞭打的傷還沒好,齊滺甚至都能感受到傷口崩裂後血在流出的痛感。
齊滺白著臉說:「世子,你再繼續把我這麼吊著,就是陛下願意退兵,只怕你都付不出價錢了。」
「無所謂。」元罄的目光又落在城牆下那個高大的身影身上:「他不會退兵的,你賣不出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