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月亮都躲在雲層後偷懶。沉重的婚服在身上穿了一天,哪怕是天氣很好的陽春三月,齊滺都覺得自己整個人宛如一條死狗。
他昏昏沉沉地躺到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蕭楫舟撐著下巴躺在齊滺身邊,他的雙眼赤/裸/裸地描繪著齊滺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帶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口中略帶幾分不滿地說道:「尚書令大人,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你不會打算自己睡吧。」
齊滺連罵他的力氣都沒了,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抱著被子蒙著頭,裝作聽不見蕭楫舟的話。
蕭楫舟扯了扯被子,奈何齊滺將被子拽得很緊,蕭楫舟第一時間竟然沒有拽開。蕭楫舟都要氣笑了:「阿滺,你……」
齊滺嘟囔:「我困了。」
蕭楫舟:「……」
蕭楫舟很想說一句「洞房花燭你怎麽睡得著的」,但看著齊滺滿臉的疲累,他只能默默地給齊滺脫了外衣,讓他能睡得舒服一點。
於是,洞房花燭第一夜,以齊滺累極睡去與蕭楫舟磨牙了一晚上作為結束。
第二日,元沚看著滿臉漆黑的兒子和滿面紅光的「兒媳婦」,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樣子。但她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哪裡不對,只能收起自己所有的好奇心,努力維持一副淡然表情,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送給齊滺。
那是一尊漢白玉雕刻的佛像,雕刻的正是佛教里的文殊菩薩。
元沚說:「我生下文殊奴的那日恰逢難產,朦朧中看見了文殊菩薩,之後便平安生下了文殊奴。我給他起名文殊奴,也是希望文殊菩薩能保佑他平平安安。現在,這尊佛像送給你,文殊菩薩也會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到底是一番好意,齊滺雖然不信神佛,但還是開開心心地接受了這尊佛像。
和顏悅色地對齊滺說完關心的話,元沚轉頭便對著蕭楫舟說:「大婚當日哪有黑著臉的道理,傳出去又不知道那些人會說些什麽。別耷拉著臉,笑。」
蕭楫舟:「……」
大婚當日沒能和老婆洞房花燭,我是真心笑不出來。
蕭楫舟努力揚起一個笑臉,但是很可惜,他失敗了。
於是當晚,蕭楫舟早早將奏摺扔在一邊,抱著齊滺就上了床。他一口親在齊滺的唇上,說:「今晚你別想借著累糊弄過去。」
齊滺紅著臉點了點頭。
再然後……齊滺把蕭楫舟踹下了床。
夭壽了,為什麽處/男這麽莽啊!
蕭楫舟委委屈屈:「阿滺……」
齊滺白著臉說:「你給我滾!」
蕭楫舟:「……」
蕭楫舟滾了。
被趕出房門的陛下在勤政殿過了一夜,並且日思夜想自己究竟有哪裡不對。想了半個晚上,蕭楫舟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王福全,讓王福全去把太醫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