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凜冽的鞭子打斷。
「啪——」
「啪——」
「啪——」
……
被鞭子打過的地方血肉模糊,疼得鑽心刻骨。很快,他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一層,面色慘白,下唇也咬出一道血痕。
血痕疊加,善惡台周遭都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這私刑濫用得太明顯,鞭子著實打得比平日慣例重得太多。弟子們光是看著都心驚肉跳、脊背生寒。
「哎,你們說他是不是真傻啊,都打成這樣了,連認錯求饒都不知道?」
「就是啊,若是現在求饒,沒準戒律長老心一軟還能留他一條小命,要不然就照這麼打下去……」
「唉,我都不忍心看了。」
起初,眾人冷嘲熱諷的、等著看好戲的、冷眼旁觀的,千百種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竊竊私語聲交織成一片。
後來,漸漸的,哪怕是先前怨他恨他的,都鞭聲中安靜下來,面露惻隱。
耳畔只剩鞭子破空的風聲不停響起。
有人輕聲喃喃,「快求饒啊……」
否則,真要死了!
直到鞭聲暫歇,血流一地。
善惡台上捆縛的人已經遍體鱗傷,虛弱垂著頭,聲音細微得幾乎聽不見。
「不……」
「不什麼?」戒律長老冷笑一聲,「我告訴你,求饒也沒用!」
「不要臉的老東西,抽我的時候就這麼有勁,收禮開後門的時候怎麼就拿人手軟呢?」
「……」
頓時,空氣凝固。
弟子們震驚的眼神投向戒律長老。
戒律長老臉色一青:「混帳,你胡言亂語什麼?我何曾——」
「要我說說你床前的十八個暗匣里一共藏了多少金銀嗎?」
「你怎麼知道?不,不對,我的意思是,你信口雌黃,含血噴人!」戒律長老的表情變了又變,著實精彩。
弟子們沉默半晌,很快,又是一陣交頭接耳。
「長老這個反應,不會是在心虛吧?」
「沒想到啊,戒律長老不是一向號稱最公平公正嗎,居然私底下竟然還做私收賄賂、徇私枉法的勾當!」
「哎,你們還記不記得,上次不就有幾個弟子……」
「都安靜!安靜!」
一位身著太極道袍的長老用木杖敲了敲地面,壓下滿堂私語聲,怒目一指溫珩。
「大膽孽障!死到臨頭非但不知悔改,還信口雌黃污衊尊長,該當何罪!」
「貪狼長老是吧?我還沒說你,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私藏隔壁山頭女長老的手帕,要不要點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