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魔尊就殺魔尊。
殺了郁明燭,可不許殺他了哈!
小炮灰的命也是命。
溫珩說得認真,卻見蕭長清沒有回應,那雙眼眸定定看著他,半晌,有點失望似的,哦了一聲。
?
所以是在失望些什麼?
……算了,不重要。
坑底還躺著他熱騰騰的業績。那個比較重要。
溫珩又緩了一陣,起身道,「咱們儘快——」
話未說完,卻見蕭長清面色一變。
「溫師兄!」
話音未落,他腳踝上驟然疼得鑽心。
暗中撲出來的蟻獸正狠狠撕咬著他的腳踝,骨頭廝磨聲刺耳。與此同時,另一隻蟻獸撲了過來,尖銳的獸牙閃著寒光,直直朝著他的脖頸要害。
事出緊急,生死一剎,他只來得及閉了閉眼睛。
「小系,我要殉職了!」
……
猝然「鐺」的幾聲。
一柄摺扇破空划過,繞彎打了個旋兒。
堅硬的蟻殼一切兩半,兩隻蟻獸眨眼間成了四截,墜落在地上扭曲幾下,沒了動靜。
溫珩捧著脆弱的小心臟,緩緩睜眼看去。
暗長地牢中雪白衣袂翻飛,掀起一陣冽風。眨眼間,始料未及之人已然疾步掠了過來。
溫珩灰頭土臉仰起頭,驚詫道:「師尊?」
一片陰影籠下。
郁明燭目光垂落在他身上各處傷口,「一時沒看住,怎麼又傷成這樣。」
又,又是一個又字。
但這次的「又」,總算名副其實了。
溫珩臉上還沾著不少燃燒後的碳灰,隨手抹了一把,「師尊你怎麼知道弟子在這兒?」
郁明燭抿唇,「路過,聽見看守禁地的弟子邊喊救命邊逃跑,就知道這裡出了事。當時還想,是哪家弟子這麼不省心。」
過來一看,原來是自己家的。
「溫師兄!」
蕭長清快步上前。他身上臉上也有不少擦傷,但都顧不上管,只顧著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玉瓷瓶。
「溫師兄,這是我向妙手長老學著調製的止血傷藥,你——」
話音未落,就見郁明燭兀自伸出手,輕輕覆在溫珩的傷處,掌心散發出溫和靈力。
一股暖流沁入肌膚,流向溫珩的四肢百骸,疼痛驟然溫和了許多。
有明燭仙君在,顯然是用不上什麼傷藥的。
蕭長清握著白瓷瓶的手一緊,默了默,又道,「那我背溫師兄回去。」
溫珩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