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怎麼樣了?」
女鮫並無回應,沉沉睡著。
溫珩上前探了一下女鮫的呼吸,腮邊還有水流的跡象,可已經很微弱了。
他轉頭看郁明燭,郁明燭皺眉微一點頭。
溫珩面色頓時凝重了幾分。
——女鮫的身上也有煞氣。
溫珩一隻手搭在小鮫人的肩上,如同安撫,輕聲問: 「她一直這樣病著,為何今日才找巫醫,先前是怎麼治療的?」
小鮫人抽了抽鼻子: 「先前都是鄰居家叔叔幫忙帶些藥藻回來,可如今,鄰居家叔叔也病倒了,我沒有辦法,這才想……」
他兩側的腮緊張地翕動兩下,抬眼看著眼前與他模樣不同,卻也十分漂亮的哥哥。
正要說,哥哥可以幫幫我嗎?
忽就見那漂亮哥哥若有所思地看過來, 「你是說,你鄰居家的叔叔也病了?」
「是啊,」小鮫人道, 「最近有好多人生病,症狀都差不多,可巫醫全都查不出緣由。大家都猜測……」
說到這裡頓了頓,那張稚嫩的臉上驚惶恐懼: 「都猜測說是聖子殿下擅離職守,海神發怒,要降罰於南海鮫人了!」
……
在外逗留了許久。
溫珩兀自思忖想著事情,也沒留意一直走到床前時,身後都綴了道玄色影子,不聲不響地跟著。
等到一回過頭。
對上郁明燭無辜且理直氣壯的眼神。
溫珩: 「?」
溫珩: 「你跟著我做什麼?」
你自己沒房間嗎?
郁明燭眼尾一撇,帶著幾分刻意的委屈,憾然道: 「迷路了,蓬萊宮地形複雜,我自己尋不回去。」
真是個扯到不能再扯的理由,只有當年隨雲山的美人榻「不知為何」破了個窟窿能與其媲美。
溫珩斜他一眼,不為所動。
郁明燭便湊上來黏黏糊糊地吻他, 「不讓留宿,那便讓我再親一親。」
那股強橫的氣息壓過來,輕輕吮咬他的下唇,帶來一陣酥麻的戰慄。吻了幾下,得寸進尺,唇又輕輕落在了緋紅髮顫的耳尖上。
溫珩被他親得慌亂無措,都沒發覺一直在被他推著往後走。
直到腿磕上了貝床的床沿,那人與他交扣十指,推著他倒進柔軟鮫紗里。
溫珩及時將大腦從昏昏沉沉里抽離出來, 「別……」
郁明燭將頭埋進他的肩窩,深深嗅著他的氣息,悶聲道: 「我不做別的,就親一親。」
溫珩很沒良心地想,你如今也做不了別的。
雖然不知道魔尊千忌從百年前生龍活虎,到如今……咳,力不從心,到底經歷了什麼生活的磋磨。
但總之歲月是把殘忍的刀,當真讓人唏噓。
郁明燭不知他心中想些什麼,還在竭力遏制著體內的灼熱,倏地從那眼神中捕捉到一抹憐憫與遺憾。?
憐憫?遺憾?
郁明燭心生警覺,突然想起之前溫珩說「做自己就好,不要有那麼重的攀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