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立場,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人家又有什麼義務給你解釋?
你是他的誰?
玉珩在原地乾巴巴地站了將近兩個時辰,手腳發涼發麻。
倏地聽見裡面傳來愈近的腳步聲,似乎有人要來開門。
他才總算回過神,迅速將身影藏進了旁邊的暗巷,他覺得自己像只見不得光的灰鼠一樣,灰溜溜地維持著那點可笑的體面。
數日後,他裝作無事發生,將分身召回隨雲山。
……
郁明燭接連幾次險些露餡,便做得更加周全,玄衣上只剩魔淵摻著寒意的血腥氣。
他捧過去一碟桃花酥時,青衣仙人看也未看,淡淡道: 「不餓。」
「那我放在爐灶上溫著,夜裡你想吃了還能——」
「夜裡也不會想吃,」玉珩打斷他, 「以後都不會再想吃,你不必再做了,我根本就不愛吃糕點!」
郁明燭察覺出幾分不對。
他小心翼翼地輕聲問: 「玉生,你不高興?」
「沒有!」仙人斬釘截鐵,抿緊了唇。
郁明燭: 「……」
這一看就是不高興啊。
他大腦飛速轉動著, 「是不是氣我沒同你一起去南潯?我那幾日是真的有事,魔淵……」
「你想多了,」玉珩一聽魔淵兩個字,眼神更涼,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自有你的事情要做,沒有天天陪在我身邊的道理,我為何要因此不高興?」
郁明燭被瞪得一頭霧水。
但他又不是傻子,知道目前的情況已經十分極其特別非常的不對勁。
他眉眼一低,露出幾分可憐的神色湊到了仙人身邊, 「玉生……」
「走開。」
「玉生……」
「別碰我!」
仙人扯回雲袖,瞪了他一眼, 「你魔淵沒床嗎?堂堂魔尊,天天賴在我這個小山頭上成何體統。若無他事就早點回你的魔淵去,以後……」
頓了頓, 「以後要去哪裡,要去找誰,都是你的自由,不必再絞盡腦汁想藉口糊弄我!」
他越想越生氣,偏偏苦於沒有生氣發作的資格,只能憋著一腔怒火。
畢竟年少慕艾,天經地義!
就算他們兩人之前關係親近些又如何?反正郁明燭從未親口說過喜歡他,兩人至多是朋友,朋友之間抵足而眠的不在少數。
難不成他非要自作多情,非要人家是個斷袖,來喜歡他這個冰木頭似的男人才行嗎?
那他還要不要臉?
郁明燭渾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剎那間思緒百轉千回,恍然大悟,卻只以為是先前回魔淵的藉口露餡。
「仙君莫要生氣,我之前偷偷下山那幾次,只是因為……」
他話頭陡然一頓。
似是後面的話無法說出口。
咬了咬牙,他只道, 「只是因為有些魔族舊部的瑣事,我不想你知道了平添煩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