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搖頭, 「南潯那地方又荒又窮,誰去管啊。」
那人沉思片刻,轉身而去。
外人乃至劍宗各峰弟子,對玉珩仙君的印象一直都是強大,戰無不勝,但卻行蹤不定,清冷孤僻,總以一副鎏銀面具示人。
聽過其無數顯赫戰績,卻鮮有人見其真容。
導致幾個弟子怔愣半晌,這才陸續反應過來,剛才見到的居然就是向來不露面的正主。
另一頭,玉珩回了隨雲山,跟斑駁的萬生鏡面面相覷了一陣,又試著打了幾道靈力進去。
上面仍舊是一團白霧,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種情況無非兩種原因。
一是施法者修為不夠,靈力不足以驅動萬生鏡。
二是想從鏡子裡看到什麼的人茫然自失,心緒紛亂。
自己都不知自己該要什麼,萬生鏡又如何照得出來?
前一種,玉珩仙君覺得不太可能。
後一種,一向以蒼生為己任,清正無私的玉珩仙君覺得更不可能。
既然找不出源頭,那便先解決眼前難關吧。
玉珩親自去了一趟南潯,去收拾那個為非作歹的羅剎鬼王。
那魔修不知得了什麼機緣,身上竟沾有幾分仙氣,一副眯眸笑臉,像個描了戲妝的青面書生。
和玉珩對上的時候,他笑問, 「玉珩仙君,你我都是一類,何必刀劍相向呢。」
玉珩冷著臉, 「殺生如草芥,傷天害理,誰跟你是一類。」
「怎麼就不是,」羅剎鬼攤開雙手,垂眼瞧著上面淋漓的鮮血,諷刺笑道: 「你殺生,我也殺生,有何不同?難不成就因你殺的是妖魔,我殺的是人畜,我就合該低你一等了?」
玉珩懶得與他廢話,玉塵出鞘,凜冽的霜白劍鋒橫掃,帶著極寒的氣息迫然壓了過去。
羅剎鬼王無處可逃,乾脆橫起兩柄長刺,硬抗住了第一道劍氣。
巨大威壓之下,他噴出口血,同時也低低沉沉笑了起來。
「玉珩仙君,你難道就沒殺過無辜之人嗎?」
第二道劍氣。
鏘的一聲,震斷了兩柄長刺。
羅剎鬼王依舊不逃。
「你敢說你劍下所斬皆是罪有應得?」
第三道劍氣過去。
羅剎鬼王兩條手臂里的骨頭都碎成了渣,骨刺從皮肉里刮開猙獰的血口,雙臂殘廢。
饒是如此,他仍舊笑吟吟地問, 「玉珩仙君,你知道魔淵有座無禁城嗎?」
這回,劍氣停了一霎。
「無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