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淡淡搖頭, 「他們二人是聖子殿下請來的貴客,縱使與罪人同族,也不可因莫須有的罪名而受連坐。退下。」
「可是……」守衛一臉不甘心,卻還是憤憤放下了三叉戟,狠狠瞪過來一眼。
「待陛下給那些罪人定罪降罰,南海再也不歡迎你們這種天性骯髒的種族!」
……
進了殿內,才發現這裡的鮫人守衛更多,一層一層人山人海,皆是披堅執銳,氣氛嚴肅凝重得可怕。
主位上,赫然分坐著鮫王和祭司。
劍宗那幾峰長老也都在,只不過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他們自詡在修真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來了南海,卻只配站在堂下。
他們的一群弟子更慘,全都昏迷在地,手腳還被上了枷鎖。
郁明燭和溫珩走進來的時候,近乎沒引起任何注意。
唯有溫珩暗中皺眉。
離鮫王越近,那股熟悉的煞氣就越重,近乎瀰漫籠罩於整個蓬萊宮上方。
鮫王陰陰惻惻垂著眼,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
堂下,璇璣長老深呼吸幾次,硬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鮫王陛下明鑑,我們劍宗這幾名弟子縱然平日沒什麼出息,卻都不是頑劣為非作歹之輩!」
貪狼長老也幫腔: 「如今這幾位弟子都昏迷不醒,或許其中有些誤會也未可知,不如還是等人醒了,問問清楚再做定論。」
玄清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你們蓬萊宮那麼大個長生殿,說是我們幾個弟子弄塌的,那麼要緊的至寶萬生鏡,說是我們幾個弟子偷的。」
「贓物呢,罪證呢?連點證據都沒有,還講不講理了!」
他們每說一句,周圍鮫人就愈發憤慨一分。
鮫人生性純樸,不懂如何與人爭辯,一時之間憋得臉都紅了,恨不得衝上來將這群強詞奪理的外族人打出去。
一片喧鬧聲中。
「夠了!」鮫王冷冷喝道: 「本王親眼所見,難道還不足以算證據?」
「長生殿坍塌之際,唯有你們那二十一個親傳弟子在場,行蹤可疑!」
「他們偷盜我南海珍寶,損毀我蓬萊聖地,後遭海神之力反噬陷入昏迷,如今,你們倒叫起冤屈來了?」
「若不是他們幹的好事,海神何故降罰於他們?何故以海神之力要他們至今昏迷?」
璇璣長老啞口無言。
鮫王冷冷笑一聲, 「來人,將這群人族全都拖下去,扔進無間深淵餵魚!」
眼看著一群守衛氣勢洶洶逼近,幾個長老心急如焚之際,忽然聽見一道冷靜平淡的鮫人語傳來。
是溫珩問: 「可若他們不是真正的罪人呢?」
場面有一霎時的安靜。
就連幾峰長老都愣住了,半驚半疑的眼神看過來,似乎沒想到會是他在這個關頭開口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