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百年前的那一場封禁,滌天盪地,很長一段時間裡成了所有邪魔的噩夢!
禮官兩股戰戰,頭上的大紅花也跟著一抖一抖,恨不得拔腿就跑。
但是他家尊上仍舊從容含笑,就跟人間那些真心高興的新郎官一樣。
甚至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如同不明所以的催促。
禮官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唱詞。
「花開並蒂結良緣,天作眷侶不羨仙,金樽對飲合歡酒,鸞鳳和鳴到白頭!」
兩杯酒釀遞了過來。
兩人交杯而飲。
滾燙的酒流入喉嚨,似乎連帶著五臟六腑都灼熱地燒起來。
「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卜他年白頭永攜,桂馥蘭馨!」
郁明燭將兩人的長髮各取一縷,用紅繩纏了幾圈,剪下來放進錦囊中。
「禮成!」
外面陡然炸起一陣陣絢爛的煙花,五彩繽紛綴滿了夜空,照亮了半邊夜色。
照理說,這時候該給新郎官灌酒,但他們不敢。然後應該鬧洞房,這他們就更不敢了。
所以魔尊千忌揮了揮手,屋內的閒雜人等皆唯恐避之不及似的,趕緊一窩蜂逃散出去。
屋內安靜下來,只剩紅燭搖曳。
郁明燭眼眸含笑,低聲道, 「玉生,我好高興。」
他已經是第三次穿大紅的吉服,上一次,只是為了做一出假戲,禮節未成。再上一次,他被一劍貫心封入魔淵,差的更遠……
唯有這一次,終得圓滿!
如同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終於得到一汪靈泉。
郁明燭傾身吻了上去,帶著濃重的侵略性和占有欲,毫無理智,毫無章法,惡狠狠地又碾又咬,在那溫軟的唇舌間流連。
溫珩身體微僵,手虛抵在身前之人的肩上,卻始終沒有推拒,被咬疼了也只是悶悶哼一聲。
就這麼被動地承受,予取予求。
吻痕一路向下蔓延。
礙事的吉服被毫不留情地剝開。
「不行,別……」
心口處被溫熱觸及的剎那,溫珩如同終於知道怕了似的,微微一顫,想推開他。
然而,郁明燭一隻手便輕而易舉鉗住了他兩隻清瘦的手腕,聲音啞得可怕, 「玉生,別在這種時候拒絕我。」
溫珩眼中已經蒙了一層瑩潤的水光。
但推拒無效,反抗無果,只能任由對方進一步攻城略地。
可就在他閉上眼睛打算破罐子破摔之時。
郁明燭忽然停了動作。
他顫著睫羽睜開眼帘,見郁明燭凝眸盯著自己的手。
郁明燭的掌心正在傳來一陣滾燙。
那是幾道陣法符文,連通劍宗九峰,此時燙得如同在火上炙烤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