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溫珩輕微地掙了掙, 「嘶,輕點,你勒疼我了。」
但郁明燭仍舊緊緊抱著。
溫珩聽見他壓抑著,輕輕抽泣聲。
溫珩一怔,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明燭,你以為落水之人是我?」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溫珩安撫似的拍了怕他的背。
郁明燭嗓音嘶啞,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溫珩哭笑不得, 「怎麼會?」
郁明燭繼續控訴, 「我買完山楂雪球,回去找你就找不見了,只剩一盞手爐。」
「我叫你叫不應,放靈蝶也不管用,有人說你來了橋上,我又在這邊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緊接著,就聽見有人落水……」
郁明燭抱著他的力道又緊了緊, 「玉生,我那個時候好怕,我甚至寧願你是不要我了也不想你出事。」
溫珩張了張口,驚詫: 「可我在手爐下給你留了字條啊,你沒瞧見嗎?」
那時候剛巧趕上橋頭開燈市,熙攘的人群從西面八方全圍過去挑花燈。
他怕去得遲了,就搶不到好看的了。
恰好街邊有賣楹聯的,他便借來紙筆,寫下:我去買河燈,很快就回來。
字條就壓在手爐下面。
他還以為很顯眼的。
郁明燭啞口, 「我當時還以為……」
他當時還以為溫珩連手爐和他,一起都不要了……
更何況他急著找人,哪有心情去看區區一個手爐底下壓了什麼。
這麼想著,郁明燭眉心微微蹙起,抿起薄唇。他眼底還壓幾分淺紅,濕漉漉地看過來,顯得十分委屈。
溫珩很難不心軟。
他用干帕一點點擦郁明燭臉上的水, 「我錯了我錯了,不該不親口跟你說一聲就走的,以後絕對不這樣了。」
聽見以後兩個字,郁明燭好受了一些,低聲問: 「你以後都不這樣了?」
「我保證。」
「都不離開我?」
「不離開你。」
「有什麼事都跟我說?」
溫珩動作微滯,輕輕嗯了一聲。
郁明燭眼底染笑,很不要臉地得寸進尺, 「那你以後都會對我很好嗎?」
他想哄著溫珩多承諾幾個「以後」。
溫珩無奈地順應, 「會的。」
擦了一陣,干帕都成了濕帕,郁明燭還是跟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好在他體質特殊,不必擔心因此而受涼。
溫珩猛地意識到: 「你不是有靈力嗎?自己烘乾就好,何必要我一點點擦乾。」
郁明燭眼尾一撇,仿佛十分不可置信, 「你剛才還說以後都會對我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