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的目光看向東方: 「齊國,我們去齊國。」
孟良得令,轉身去準備給竇太主季峨山的信。
渡河的目光卻在這時又轉到西方。透過重重疊疊的山巒,渡河仿佛看見隱藏在群山之後的喧囂城市,與城市中擊築而歌的白衣少年。
渡河摸著懷中的黑子,喃喃道: 「白先生,渡河渴望與您相見的那天。那時,渡河持黑子,先生持白子,我們對弈一盤吧。」
渡河的目光落到山川上: 「以山川為棋盤,」
他的目光又落在行人身上: 「以眾生為棋子。」
「我想看看,究竟是你是對的,還是我才是對的。」
恍惚間,渡河想到他唯一一次遇到白未晞的時候——那時候的白未晞甚至沒有正眼看他,而是對另一個聞名而來的儒生說: 「法古王本身不過是無能者對現實不滿的狂怒,才有了過去才是好的,現在都是錯的。」
「真正的能者,只會向前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渡河停住了邁向白未晞的腳步。他只是從人群中注視著這個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聽著他用渡河從未聽過的義理將儒生奉為圭臬的「三代之治」批的一文不值。
他說: 「燧人氏鑽木取火,人類始食熟食,在此之前,人類不過茹毛飲血,與野獸何異?」
他說: 「有巢氏建造房屋,人類始有居室,在此之前不過擇木而棲。」
他說: 「倉頡造字,人類始有文明,在此之前人人目不識丁。」
他說: 「可見古王沒什麼好的,遠古時代遠不如今。」
對座的儒生面紅耳赤,可是卻找不出合理的語言來駁斥這番大逆不道,最終也只能憋出來一句: 「歪理邪說。」
站在人群中的渡河卻在心裡默默反駁: 「不是這樣的。」
「遠古時代縱然茹毛飲血,擇木而棲,目不識丁,但人人平等,在聖王的帶領下安樂富足。」
「現在雖然看似生活條件比遠古之時好得多,但卻處處是剝削,是壓迫。」
「古王就是比今王好。」
渡河喃喃: 「白先生,我會向你證明,三代聖王垂拱而治,那才是天下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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