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正坐在沙發上讀著劇本,一旁的周則笙靜靜地待在旁邊陪他,在祝淮第二次調整坐姿之後,他伸手從沙發上拿過一個枕頭塞在祝淮後腰的位置,讓祝淮坐得更舒服一些。
祝淮抬起頭,對著周則笙笑了笑,然後繼續看劇本。
陳雲看見這一幕,用後肘戳了戳林瀾,低聲問道:「他們倆是什麼關係?」
林瀾聞言看向對面的人,說:「室友。」
陳云:「普通的室友還是我想的那個室友?」
林瀾笑笑,她和陳雲認識有一段時間了,又都算是圈內人,知道對方不是那種嘴巴不嚴的人,但她最後還是含糊地說:「普通的室友吧。」
陳雲狐疑地看她一眼,說:「我看他倆對視時的眼神,屬實不太清白。」
林瀾聞言一怔,抬頭仔細地觀察起對面兩人的小動作起來,緩緩地陷入了沉思。
祝淮遊覽了一遍劇本,對著林瀾說:「好了。」
林瀾選了劇本中一段回憶,說:「你就試試這段回憶,許岸給病弱的余賢餵藥的片段,可以嗎?」
祝淮點點頭,轉身準備站到房間中央,卻聽林瀾忽然開口道:「要不周先生給小淮搭一下戲?」
做準備找個位置坐下的周則笙一怔,抬頭看向林瀾,問:「我嗎?」
「對,」林瀾笑著道,「站在那邊就好,不用記台詞,拿著劇本接台詞就行,要是能適當演出『看著』愛人病危時的心疼和痛苦最好,不行也沒問題。」
周則笙轉頭看向祝淮。
祝淮抿唇,輕輕點了點頭。
周則笙見他沒意見,便站了起來。
林瀾:「麻煩周先生了,想像小淮是你即將病逝的戀人。」
周則笙接過劇本的手頓了頓,而後又不動聲色地將劇本接了過去。
兩人站到排練廳中間,祝淮從旁邊拿過一個椅子坐下。
他揚起頭,對著周則笙笑了笑,說:「開始吧。」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周則笙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滿了悲傷。
這一段戲份是許岸的回憶,回憶中病重的余賢從醫院回到了家中修養,醫生的言外之意就是,活不成也活不久了。
余賢的精力越來越差,連出門的力氣都攢不出來,在屋子裡一待就是一整天。
許岸推掉了所有工作,專心在家裡陪著他。
他和余賢認識十多年,從前他還是個只有夢想的窮苦畫家時兩人就住在一起,那時候他們睡髒亂的出租屋,共同吃家裡最後一碗泡麵,在外面刷盤子養自己的畫家夢,卻從來不覺得那些是難熬的坎,只會認為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