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忙,周則笙一日三餐很是講究,他說到隨手做多了,其實是根據祝淮的口味和食量做出的不同菜品,又多以滋養脾胃為主,很是用心。
祝淮和餐桌上精緻的食物大眼瞪小眼,忽然之間不知該如何面對周則笙的貼心。
「是它們長得不好看嗎?」周則笙見他發呆,沒忍住打趣道。
祝淮回過神來:「沒有。」
隨後他抬頭看向周則笙,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說:「謝謝。」
「不客氣。」周則笙坐在餐桌對面,心情似乎很愉悅,「哦,對了。」
說著,他想起了什麼,忽然從座位上起來,繞到了餐桌另一頭。
「嗯?」祝淮疑惑地看著他走近,「有什麼——」
他的話被周則笙的唇堵住了,熟悉的觸感又重新出現,讓祝淮花了一晚上才降下來的心率又飆升回來。
他雙目圓睜地看著周則笙吻上來,又雙目圓睜地看著人退回去,大腦和舌頭驚得都打了結:「干,幹什麼?」
周則笙的嘴角掛著一絲得逞的笑,見祝淮發問,他裝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說:「早安吻,我看電視上都這樣,不可以嗎?」
他說完,眼神真摯地看著祝淮,似乎真的為自己的冒犯感到懊悔。
「真的,」周則笙又說,「而且《第三視角》的劇本里也有一幕吻戲,就是在家中用早餐時發生的,我想著提前練習一下。」
祝淮低頭戳著碗裡的食物,仔細回憶了一下劇本的內容,好像確實有這樣一幕。
他抬眼瞥了一眼周則笙,想確保這人是否在說謊。
周則笙接觸到祝淮看過來的那一眼,又說:「不過阿淮,我覺得我們確實需要多加練習,我昨天晚上翻看了一下劇本,因為許岸和余賢是多年的戀人,所以接吻的時候很自然熟練,但是不論是你還是我,好像都有些太過僵硬了。」
——雖然僵硬的只有祝淮一人,但他的臉皮大概厚過了城牆,所以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這番荒謬的話。
祝淮覺得荒謬,但是又覺得合理,總覺得這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好像有些奇怪。
他還在皺著眉頭想是哪裡出了問題,就聽周則笙說出最後的結論:「所以,我想申請重新接吻,望陛下批准!」
聽到前世的稱呼,祝淮心中的怪異更濃了,他轉過頭看向周則笙,想知道這人是怎麼說出這麼讓人羞恥的稱呼的。
而周則笙的字典里似乎沒寫「羞恥」兩個字,這會兒正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祝淮看——也或許是在使用某種魔法,隔空給祝淮下蠱。
被蠱住的祝淮一眼跌進了周則笙的目光中,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周則笙得到准許,立即傾身下來。
他的手輕柔地撫上祝淮的臉頰,略略偏頭吻上了祝淮的唇。
和祝淮接吻時,他總是會閉著眼,身體會出現他自己都沒能察覺的輕顫,動作總是輕柔、虔誠,就像是在對待一枚碎掉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捧起,又屏住呼吸去觸碰,就像是害怕自己稍有不慎,這本就殘缺的玉玦會再次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