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莊野喝了一口醒酒湯,眼珠微微轉了轉,「果然各人有各人的工作,我過幾天有個考試。唉,當年選計科興許是高看自己了,怎麼這麼費頭髮。」
「莊少爺做得一手好菜,」喬衍斜他一眼,打趣之後說道,「相信對於學校的考試也不再話下。」
「哪能啊,」莊野搖了搖頭,「之前想著進大學就可以天天熬夜打遊戲,好傢夥,遊戲是不錯,但命運在暗中標好的價格就是半期小測亮紅燈,周邊人的成績哪個擺出來不比我強?後來我下定決心痛改前非,否則我期末就得掛一門,現在想想,還好半期小測占比不高,多謝老師手下留情。」
他又好奇地問,「喬老闆讀書的時候,覺得壓力大麼?」
「壓力肯定是有的,圖書館裡人一直不少,我那時經常做一個靠窗的位子,」喬衍短暫地回憶了一下,「各種模型、案例,寫分析寫到天昏地暗也不是沒有。平時得分出不少時間去做小組pre,遇上靠譜的隊友還好,能事半功倍,遇上不太靠譜的就有點難受了。當時我的導師埃文先生還戲稱過這是整個作業里最大的變量——是否能適應你的隊友。」
Omega搖搖頭,「學生們為此沒少吐苦水,畢竟人與人之間確實需要磨合。」
「我知道這種,」莊野這下打開了話匣子,「必修課還好,總有幾個認識的。選修課就真的很隨機了,搶課這件事的重要性就在這兒,大家都想搶一門好過的。有一年我被校園網卡出去了,我就只能選了一個什麼哲學的課,小組作業多就不說了,關鍵是我真的不感興趣,每次去都是挑戰自己能堅持聽到什麼時候......」
兩人就著醒酒湯閒聊一陣,莊野說喬老闆今天已經請了客,斷沒有再讓人洗碗的道理。於是主動攬過洗碗的活,一A一O隨即互道晚安。
「晚安,祝喬老闆好夢。」
「晚安。」
洗乾淨的碗被穩穩地放在瀝水架上,莊野抬手關掉燈走出廚房。Alpha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明明身體有些疲憊卻沒有馬上睡著,腦海里回放著剛剛和Omega說話的畫面。
「我上大學的時候,也會打籃球,不過最喜歡的還是玩賽車。」Omega笑起來意氣風發,「不過現在工作忙,就去得少了。」
我知道啊,莊野伸手摸向自己的床頭櫃,搗鼓了半天才把相框的夾層打開。指腹撫摸上照片裡那人的臉龐時心下埋怨起來——自己那次怎麼就著急忙慌地出了門,連個相機都沒帶。
不過不愧是學長,像素這麼差也好看,莊野不由得笑了起來,雖然只拍到了側臉,還是很不錯的。照片上的Omega剛從賽車上下來,被簇擁在人群中央,偏淺的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點點金色,莊野記得那時他是微微地笑著的,慢條斯理地接過旁人遞上的水。
莊野記得那天人很多,但自己什麼也沒注意到,只看見Omega的賽車行雲流水地繞過一個又一個障礙,風馳電掣間顯得遊刃有餘。
他聽見耳邊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