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間裡只剩她和他兩個人,女子拂手弄了弄濕透的鬢角,羞中帶怯地告訴蘇慕春:「奴家名叫琉璃,並非此地人士。」
蘇慕春一開始以為她的名字是「流離」,有些心疼地看著她:「你這名字取的就不好,流離流離,一生顛沛流離。」
琉璃捂嘴淺笑:「不是流離失所的流離,是琉璃玉石的琉璃。琉璃是一種來自塞外的寶石,五彩斑斕,可好看了。」
不一會兒下人送來簡樸的衣服,蘇慕春一看是些粗布麻衣,當場斥責他們怎麼找這種衣服來,琉璃卻是一點也不嫌棄,她一邊接過一邊說:「這個好,保暖。」
蘇慕春笑了笑,既然琉璃這麼說他也就不再責怪下人,揮手讓下人離開。
琉璃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淋的濕漉漉,他怕她染上風寒,催促道:「趕緊去換衣服吧,濕衣服穿久了容易染上風寒。」
「嗯。」琉璃抱著衣服緩緩走向裡屋,走到半路停了下來,微微側過身,聲音軟綿綿,「蘇公子不可以偷看哦。」
本來沒有這個想法的蘇慕春一聽她軟糯的聲音,反倒有了這個心思,他微紅了臉,連忙擺擺手:「我這就出去。」
琉璃看他真的要出去,只好嘆息著繼續說:「不用,外面冷,琉璃相信蘇公子是正人君子,不會偷看奴家換衣服。」
說著轉入裡屋的屏風後,開始換掉身上濕透的衣物。
許是屏風有些透明,蘇慕春覺得自己似乎能夠透過屏風看到琉璃在做什麼,忙低下頭不去看,可他又管不住自己眼睛,忍不住抬起頭看上兩眼,而後覺得羞恥又低下頭去,如此循環往復。
琉璃換衣服換的極慢,等下人把熬好的薑湯都送了過來,她才慢悠悠地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身上的衣服根本沒有穿好,有些亂糟糟。
蘇慕春回過頭看到這一副畫面,差點把手裡的薑湯灑出來,他連忙走到桌邊放下碗,無措地看著琉璃:「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琉璃露出苦惱的神色,無辜至極:「奴家不會穿,之前都是別人幫奴家穿的。」
蘇慕春哽了一聲,他這才想到既然那個男人是琉璃的夫君,這就代表著琉璃已經不是什麼黃花閨女清白之身,心裡不舒服了一下,又很快將這個不舒服壓了下去。
他說:「我讓下人過來幫你穿。」
琉璃走到蘇慕春的身邊拉住他:「不,奴家只要蘇公子幫奴家。」
蘇慕春身體僵硬了半分,他轉過身看著琉璃:「男女授受不親……」
「如果是蘇公子,奴家不介意。」琉璃牽著蘇慕春的手放在自己的前面那片明顯沒有扣上,反而穿反的衣扣上面,「這個要怎麼穿嘛。」
蘇慕春看看這扣子,又看看琉璃的臉,顫抖著手幫琉璃扣了幾下,最終還是放棄:「你都穿反了,怎麼可能扣的上去?」
「原來穿反了。」琉璃嘆息著,眼睛瞟到桌上熱騰騰的薑湯,明顯神色不對,她開始步步緊逼蘇慕春,直到把蘇慕春逼到桌子邊,然後裝作一不下心,將這碗薑湯輕輕一掃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