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裡拿著一壇一模一樣的酒,仰頭灌下一口。
玄鈴無語地推推他:「神君你好重,想要靠著東西就靠到旁邊去,別靠在本姑娘的身上。」
陵光神君巍然不動,修長的手指提捏著手裡小巧的酒罈。
這個酒罈落在玄鈴的手裡,需要兩隻手一起捧著才能完全握住,落在他的手裡,只需要單手便可輕鬆把握。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倚靠著玄鈴抬起頭,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望向雲天。
「今天……是她的忌日。」
沒頭沒腦聽到陵光神君說了這麼一句話,玄鈴鎖眉疑惑:「誰的忌日?」
心裡沒由來一個咯噔。
該不會是陵光神君非常重要的人吧?
是男是女?什麼身份?和陵光神君又是什麼關係?
玄鈴等著陵光神君回答她的問題,可是等啊等,都只感覺到他在那裡一口接一口喝著酒,根本沒有打算替她答疑解惑。
怎麼了,什麼人這麼重要,都不能說出口?
不會真是他愛慕的哪位仙家女子吧?
玄鈴急了,抓著陵光神君肩膀推搡的動作更加用力:「到底是誰的忌日?你不要說話只說一半,勾起本姑娘的好奇心又不負責。」
陵光神君靜靜看著天空,幽幽說道:「本神君不知道應該怎麼向你介紹她……哪怕讓你稱呼她一聲娘親,也不為過。」
什麼,娘親?
玄鈴瞪大眼。
她要是稱呼一位女子為娘親,可不就是讓陵光神君真跟那個人成一對了?畢竟她之前還喊過陵光神君爹爹!
果然……
這隻老朱雀的紅鸞星曾經悄悄動過!
玄鈴氣的暗暗用力:「什么娘親?你這隻老朱雀,給本姑娘說清楚!」
自她聚靈形出神識開始,一直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沒有塵世通俗意義上的父母雙親,只是一隻由天地孕育而出的花之靈。
如果非要說的話,能當她父母之人只有天地。
天為父,地為母,其他人怎麼可能可以當她的娘親?
陵光神君往她這邊一瞥,毫不意外看到一張氣呼呼的小臉蛋,眉間的些許愁思瞬間消散,化為一笑。
「本神君倒是忘了,你這小丫頭啊,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那些事情已經與她無關。
玄鈴蹙眉:「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到底是誰的忌日?」
他回:「紅凝。」
——紅凝。
本該是毫無印象的名字,可是在陵光神君說出來的這一刻,玄鈴卻覺得萬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