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彎腰遞紙,周沁忽然衝上去抱住他。
因為過於突然,方晏直接被拽坐到床側。
片刻間,潮濕觸感,微弱呼吸,還有隱約啜泣聲,都縈繞在身側。
像冬日在車子下取暖的流浪貓,雨天棲息檐下躲雨的白鴿。周沁一句話沒說,只是伏在他頸窩,竭力忍住哭泣的衝動。
沒有任何欲望,只是強烈依賴。這些直觀感受,讓他覺得此刻伸手推開她,似乎是天底下最殘忍的舉動。
紅酒香氣中,夾雜著一縷淡淡的清香,是她身上的味道,不知是沐浴露還是洗衣液。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平緩呼吸歸於室內平靜,她在哭泣中臣服於酒精。
方晏將她放下,蓋好被子,關閉燈盞出門。
三樓很安靜,樓下影音室的情歌無法穿透而來。他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冷風瞬間灌進來,讓人清醒。脖頸上的熱意終於淡去幾分,他神色卻暗了下來。
次日早晨周沁醒來時頭有點疼,亞麻色窗簾外已露薄淡天光。她看著疊放在枕頭旁的衣服,腦海中瞬間被昨晚上的回憶襲擊。
她究竟順從心意,做了多少事情?為何總有人說酒精誤事,她在此刻終於有了真切體會。
不知道其他人幾點才休息,只能等他們自然醒。她打算獨自做一些東西墊肚子,宿醉後腸胃不適,只想用一些暖熱食物來慰藉這份空落。
方晏第一個下樓,他看起來臉色並不佳。
「小叔,你吃餃子嗎?」周沁揚起笑容問他。
「不吃。」他打開冰箱拿出牛奶盒。
「我給你熱。」
將牛奶端給他時,她說:「昨晚上我喝多了……」
他低頭喝牛奶,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發生什麼都記不得了,如果我說錯什麼話了,你一定別當真。」
方晏看向她:「你喝醉了話不多。」
只是舉動驚人。
「那就好。」周沁如釋重負,「我等會兒就坐班車回去,如果凌叔叔他們還沒有起來,我就不當面告別了。餐廳初八開工,我會趕回來的。」
「好。」他點頭表示知道,拿著喝完的牛奶杯進廚房。
周沁很快收拾好房間離開,她裝上了那瓶護手霜。臨走前看了眼衛衣,咬牙將它放在了床頭柜上。如果要裝作斷片,索性就真實一些。那個擁抱已經耗盡了她的所有力氣和期待,如果這份喜歡對他是困擾,她自此,不會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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