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方晏站在房門外的地毯上,他將手機揣進口袋,將周沁攬進懷裡。「我們走了,你出去吃飯嗎?」
方瓊搖頭,扶著門,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周沁心情一落千丈,回到只有兩人的車廂內說道:「真的太可惡了。」
他伸手給身邊氣鼓鼓的人系好安全帶:「她之前對你那麼差,還要替人打抱不平?」
「一碼歸一碼。」她嘆氣,「一定很疼,我之前對她並沒有好感,可是今天怎麼都討厭不起來。你說現在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呢,打女人算怎麼回事!那些照片應該有幫助吧?」
她素來吃軟不吃硬,性格中的善良,讓她做不出落井下石和幸災樂禍的事情。方晏望向酒店門口的車輛往來,輕說道:「會有的,現在說起來或許是馬後炮,但姚術傑並非良配。」
「那為什麼還要和他結婚?」周沁無法理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局,我們想做的和需要做的事情中間,有時隔著巨大的鴻溝。」
在外面吃完午飯回到別墅後,兩人將從鄉裡帶回來的東西歸置到位。周沁將柚子切出條縫隙,剝出一小部分吃。方晏已經開始投入到工作中,陸廣柯愈發得力,幫助他刪選和解決了很多,但依舊有不少需要親自做決定。
周沁端了盤柚子走到沙發邊,將澄亮的果肉剝好,遞到他嘴邊。「還挺甜的。」
「曾姨專門選了棵果子長得好的樹。」他咬住,清甜的味道迸發在齒間,「有點涼,特殊時期少吃一些。」
她撇嘴:「你好囉嗦。」
他將膝上的電腦放下,把她拽到沙發上:「你敢再說一遍。」說著伸手撓她的腋下。
隔著外套,周沁癢得縮成一團,笑聲清脆地求饒:「不敢了,不敢了。」
自從發現她這個「軟肋」後,簡直屢試不爽,方晏被她的笑聲感染,沒撓幾下便收了手。
傍晚他們出去散步,別墅區南面有處湖泊,沿岸修建了木棧道。正值仲秋,花圃中已經有菊華粲然。回程時走了另一段路,遇到工人檢查暖氣管道。方晏牽著她從人群中另一邊走,還沒離開幾步,忽然聽到不確定的叫聲,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周沁回過身,看見其中一個穿工作服的中年人,陌生卻在記憶中有痕跡的面容。她詫異道:「潘叔叔?」
「是我!」潘石看著眼前的女孩,又望了望方晏,最後視線落在兩人相牽的十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