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一聽火冒三丈,在方晏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衝上去揪住姚術傑衣領:「我警告你好好說話!」
「你誰啊,管這麼寬。」姚術傑眯起眼睛,覺得眼前這臉張陌生又猖狂,他一字一句,「松……手……」
「你管不著我是誰。」凌岳冷笑,語速很快,卻字字清晰,「我看你今天晚上喝的不是酒,吃的倒是糞。對別人家事這麼感興趣,你不如明天搬著凳子到大街上去看熱鬧。一個大男人,說話難聽到這份上,要說賤,誰也趕不上你。」
姚術傑聽見對面男人口中的話,像機關槍掃射而來,讓人無招架之力。動作先於語言,等他反應過來時,右手已抄起餐桌上的紅酒瓶砸過去。
他臉色暴怒,青筋凸顯,讓在場的人皆大驚失色。方晏拽著凌岳迅速移開,那瓶子騰空落在地上,還剩半瓶的酒瀉了滿地。
這要是砸在腦袋上,不傻也會破相。凌岳見狀再不鎮定,掙脫開方晏衝上去:「老子和你這個暴力狂拼了。」
接下來的場景,絕對能夠載入方晏記憶中的史冊。包廂里十分混亂,辱罵、拉架、勸說、嘶吼輪番上演。誰也沒本事在凌岳這裡占口頭上風,但他還是在拉扯中,被姚術傑抓傷了額頭,抓著方晏大呼小叫,仿佛已被毀容。
白佳霖帶著周沁趕來時,包廂里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也做過簡單清掃。凌岳見到他們便開始抱怨:「快帶我去醫院打狂犬疫苗,那男人完全就是瘋子。」
白佳霖走近看了他額頭一眼:「應該沒事,你到現在都沒發病。」
周沁急急走過去扶起方晏:「你還好嗎?」
他看起來無比疲憊,仿佛今晚上不是來參加聚會,而是去刑場走了一趟。
「我沒事,送凌岳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
「我送他回去。」白佳霖讓周沁直接帶方晏回家,兩人分工協作,負責把兩個酒鬼安全送到。
她拿到駕照已經有段時間,也上路開過,晚上車少,倒不怎麼擔心。只是回家的路上,方晏安靜得過分,他頭抵著車窗,沉默像濃霧籠罩周圍。
「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她說道,從凌岳打給白佳霖的電話中,她隱約知道了發生的事情。
「我緩緩就好。」他說道。
「是因為文阿姨嗎?」周沁整理措辭,「我不知道怎麼說,可以的話,我們和她好好聊聊,把話說清楚。過去那些事情,或許原諒她,你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方晏苦笑:「她並不需要所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