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拐彎處,魏澤立即丟開蘇芩的胳膊,嫌棄的抖了抖袖口,蘇芩眼見四下無人,她也不是真的鬧肚子,立馬審時度勢的恢復了狗腿子的做派。
一臉諂媚:「老爺,可是有什麼發現?」
饒是她再後知後覺,反應遲鈍,也察覺出這裡頭的問題,魏澤奉旨前來江南調察私鹽一案,在客棧酒肆待了這麼些天,今日忽然與她喬裝改扮,扮作夫妻前來沈府祝賀沈白娶妻,並不是無緣無故,一時興起,多半是沈府與這朝廷命查的私鹽一案,有著莫大的關係。
秘密很有可能藏在沈府那間落鎖緊閉的偏院內。
就在這時,一上菜家丁,端著一碟冷牛肉從遠處走來,魏澤拉著她躲在牆後,等那家丁經過,冷不丁一掌劈向對方後頸,家丁頓時暈了過去。
「你,把他的衣服扒下。」
「啊?」
在魏澤凌厲的眼神注視下,蘇芩硬著頭皮扒下了家丁的外衣,手裡捏著汗津津的灰色家丁服,又聽魏澤面無表情道:「換上。」
「在這裡?」
魏澤抬了抬眼皮,蘇芩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立馬慫道:「好的大人,我換。」
不就是脫個外衣嗎,橫豎周圍也沒人。
蘇芩換上家丁服,魏澤正好將散落一地的冷牛肉放回碟中,嫌棄的在她肩頭揩了道:「去上菜。」
「哦,啊?」
……
沈府正廳,前來祝賀的賓客已然落座,婚宴現場新郎和新娘並未在場,顯然已經拜過天地先行離開。
蘇芩左右四顧,不知該將菜上到那一桌。
心道:「這魏澤也真損,沾了灰的牛肉也給人上去,這除了傻子誰吃不出灰味兒?屆時被發現了,她還不得當成挨揍?」
就在蘇芩躊躇徘徊之際,臨近桌旁的一位身著紫衣對襟長袍的虬髯大漢出聲道:「上菜的?站著幹啥,趕緊端來。」
「誒......」
蘇芩一晃神,手中的冷牛肉便被奪了過去,大漢搶過牛肉,二話不說迅速夾了一筷子丟進嘴裡,大漢所在桌除了他外,便只有兩個年幼的孩童,一名老者。
還好幼兒看起來牙還沒長齊,老者已到耄耋之年,一口牙掉了大半,皆是一副不能吃肉的模樣。
蘇芩嚇了一跳的同時又鬆了口氣,這大漢看起來身體強健的很,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她正想遁走,隨之那大漢突然喊住了她。
「你等等。」
蘇芩緊張的轉過身。
只見大漢咀嚼著眉頭漸皺,聲音粗獷道:「這冷牛肉,怎麼吃起來疙里疙瘩的?還有一股灰味。」
蘇芩聞言,立馬挺直腰杆,睜眼說瞎話回:「這,這是新菜品,從東洋那邊剛傳過來的沙爹牛肉,就是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