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從身後拿出一卷赭石色捲軸,丟與蘇芩。
蘇芩手亂腳亂的接住捲軸,眼觀鼻鼻觀口,不敢輕易打開,詢問道:「大人,這是?」
「打開。」
「哦哦」,蘇芩戰戰兢兢的將捲軸展開——竟是一卷聘用文書!
魏澤:「本官自去大理寺批了你為本官的指侍從者,這是通報文書。」
蘇芩:「......」大腦空白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大人!」蘇芩撲通一聲跪下,「大人,小的何德何能能擔此大任啊!」當了魏澤這廝的指侍隨從,她這還這麼跑路啊!
魏澤眯起眼睛,「哦,你不願意?」
蘇芩:「......」糟糕,有殺氣。
「大大大.....大人。」蘇芩字不成句,語氣顫抖,死死的低著頭,只見那熟悉的雲紋官靴向她走近了一步,又一步,終於在靴尖即將觸碰到她鼻尖時,蘇芩仰起腦袋,嚎道:「成為大人的指侍從者是小的百世修來的福氣!小的發誓日後定為大人排憂解難!肝腦塗地!雖九死尤未悔!」
蘇芩話音剛落,那如有實質般存在的殺氣便咻的一下,瞬間消散了。
「明天一早,西廠報導。」魏澤丟下這句話便徑直離開了,蘇芩也如泄了氣的皮球,一下癱軟在地,悲催的想,「看來短時間內是不能跑路了........」。
次日,天光剛破曉,蘇芩便被強有力的拍門聲叫醒了。
「小蘇子!」
「在!」蘇芩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一躍而起。
昨夜抱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想法,蘇芩就連睡覺也穿著常服,以至於衣服看起來皺皺巴巴的像團鹹菜。
蘇芩逆著光看清了來人,是個生面孔。
生面孔傲慢的上下審視像團鹹菜疙瘩的蘇芩,而後用頗為嫌棄的語氣道:「跟咱家走吧。」
蘇芩直愣愣:「走去哪裡?」
生面孔:「還能去哪裡?自是去西廠報導。」
「哦哦。」蘇芩忙不迭應著,小步著跟隨在生面孔的後面,來到了傳聞中的西廠——
一間看起來與她曾經所住的茭蘆館別無二致的屋子,甚至還不如茭蘆館,上頭連個牌匾都沒有,生面孔帶她到屋前便停下了,指著那門道:「自己進去吧。」
蘇芩哦了一聲,正準備禮貌的問一句:「公公您不一起嗎?」一回頭生面孔早就一溜煙的沒了人影。
蘇芩:「......」這人跑的真快。
「算了,我自己進去就是,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魏澤,怕什麼。」江南這一遭,她和魏澤獨處的時間沒十天也有半個月,這會兒報個道有什麼好怕的。
話雖這麼說,蘇芩推門的時候還是緊張的吞了下唾沫。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撲面而來一股熟悉的冷香味,是魏澤身上的味道,卻不見魏澤其人。
明明是清晨,魏澤屋內卻光線昏暗,莫名令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