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沒想到你這老頭子還是個演戲的料,在座的誰不知事情的真相,演給誰看啊。
「李公公。」皇上喚到,李公公從門外小跑入內,經過蘇芩身邊的時候,蘇芩明顯的看到李公公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子也有些佝僂。
果然,伴君如伴虎。
「準備車馬,朕要親自前往西廠赦免貴公公。」
蘇芩:「……」想起一出是一出。
李公公:「奴才領命。」
……
西廠大牢里,因魏澤一行人去法會的緣故,錢貴被暫時關押入了西廠詔獄的空牢內,環境比刑部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原是此處並不是關押死刑犯的死牢,僅僅只是嚴刑逼供的過渡關押所在。這兒刑具極多極殘忍,進了這裡頭的饒是鐵皮嘴也能撬出線索來,但錢貴關在此處並不存在任何逼供的需要,因此待的算是舒坦。
伙頭大爺怕錢貴餓著,私自給他開了小灶下了一碗打滷面,親自端到牢里,臉上洋溢著笑,「師傅 ,俺給您送面來了。」
行至牢前,只見那錢貴蹲坐在角落,頭低垂著,並沒有任何反應。
「師傅,師傅您睡著了嗎?」伙頭大爺喚來兩聲,也不見動靜,於是索性將面放下,道:「師傅,醒來自個兒吃,徒弟先走了。」
伙頭大爺這邊剛放下面,抬腳正欲離開,身後竟悠悠的傳來了錢貴的聲音,「……走什麼呀,這麼急。」
伙頭大爺立即笑盈盈的回頭,「師傅您醒啦?」
餘光瞥到了牢里的人影,笑容凝結在了臉上,若身後的這位是錢貴 ,那關到牢里又是誰?
「怎麼啦?怎麼不回頭了?」
最後一聲竟成了清麗的少年音,伙頭大爺動也不敢動,只覺得自己的肩膀被強行掰了過去,面前的人根本不是錢貴,而是一個面貌全然陌生的十來歲少年?
見是個人,大爺那一顆懸著心便鬆了下來,拍著胸口道:「你這哪裡來的小子裝神弄鬼的做什麼?嚇死老人家了,是擅長口技嗎?」
大爺以為這少年是故意模仿錢貴的聲音嚇唬他,於是道:「大爺我一把年紀了,可不經被這麼嚇。」
而後又問,「你看起來倒是很面生,是那個宮裡頭的太監 ,是和貴公公交好,特前來看望嗎?」
那少年眯著眼睛回道:「是呀。」
大爺確有些摸不到頭腦,疑惑道:「你來這裡多久了 ,為何我沒有看到你?」
「那是因為,我一直都在這裡呀?」
「?」
「忘了說,大爺你的甜湯真好吃,就是味太淡,若我來做,非放滿牛乳不可。其他的意見我也給不出來了,等改天學會了做菜再教你,也不枉費你喊我的一聲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