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謝嶸很決絕。
他覺得別說是跟周司丞同睡一張床，就算是同出一室他都很可能徹夜未眠。
晚上十二點，鬧鈴響起，跨國視頻如期打來。
謝嶸走到落地窗前，打開電腦，調整網速，戴上耳麥。
一切準備就緒。
英國因為時差問題還在白天，幾個集團大佬們剛享受完早茶就被拉過來開會，打不起來精神。
「給你們三分鐘梳理好心情，然後把這個月的業績報告匯報一下，」謝嶸沒什麼情緒，口吻冷冽：「一個一個跟我過。」
眾人都吃了一驚，更有手抖的咖啡都嚇潑出去半盞。
他們以為總裁這麼早把他們薅起來就是走過過場，沒想到是動真格的，好幾個沒有完成KPI指標的更是瑟瑟發抖，手裡的早茶都覺得不香了。
「額……那個，總裁啊，您那邊現在應該是凌晨吧？」
言下之意，這麼晚了，您洗洗睡吧，別折騰他們這幫老骨頭了。
「嗯，有問題？」謝嶸的聲音很寡淡。
他眼皮不抬，五指在鍵盤裡翻飛。
電腦里傳動的是這幾年謝氏的經營數據，越看他的表情越凝固，漂亮的眉毛慢慢擰在一起。
做的都是什麼東西！
就是這幫人仗著自己是元老不作為，開張即吃老本，才導致謝氏到現在止步不前。
「準備好了嗎？」謝嶸冷冰冰的聲線響起。
「總裁這麼晚了，和您的小嬌……呸，我是說，和周小姐還沒休息啊？」
謝嶸為了一個女人好好的集團總裁不當非得跑去A市去做個分公司的老闆，這件事情在集團內部已經傳遍了，即便他們遠在英國也早有耳聞。
「吳老，你最近挺閒？」
「啊？」
謝嶸翻著數據，沒有其他表情：「我看你這個指標定的這麼低，還是太閒了，再加十個點。」
說完大筆一揮。
「…………」不要了吧總裁？！
意識到說錯話的大佬們立刻正經危坐，挺直背脊，半點聲音都不敢出。
謝嶸言出必行，一個個跟他們過會，他效率很高，原定於兩點結束的會議一點就結束了。
原本還打算安度晚年生活的各位集團大佬怨聲載道。
謝嶸把耳麥摘了，頭微微往後仰著，睏倦的揉了揉眉心。
身後是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能俯瞰整個A市的景色。
這裡是A市最繁華的地段，即便是在這個點，樓下也是車水馬，燈火交錯。
謝嶸休息了兩分鐘，打算關掉電腦睡覺。
有腳步聲靠近。
「謝嶸？你還沒睡嗎？」周司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這個點他怎麼還沒睡？！
謝嶸瞬間清醒，忽然想起他的會議還在進行中。
如果被周司丞發現他在開會，那他失憶恢復的事情就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