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來突然有些頭暈是因為餓的了,因為昨天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個雞蛋,她奶奶不讓她吃飯,直到今早,她也就喝了幾口水,猛的彎腰起身,腦供血不足,自然容易暈倒。
張奶奶給南祁檢查著身體,南來看到他胳膊被磕破的皮以及青紫,心裡有些內疚。
「對不起。」南來臉紅著道歉。
南祁始終一聲不吭,張奶奶又開始罵她,南來也不敢說話,她咬著唇默默承受著。
最後,在張奶奶的強烈要求下,周怡老師給南祁調了位置,坐在了第一排的中間,南來被調到了最後一排,兩人隔了很遠。
上課時,南來時不時的看向南祁的後腦勺,想到剛才他被磕破的地方,她心裡就一陣陣愧疚。
那麼大一塊青紫,一定很疼吧。
直到放學,南來也沒有跟南祁再說上一句話。她看著他收拾書包,看著他出門被張奶奶像護雞仔一樣護在懷裡,看著他消失的背影。
直到晚上吃過飯洗好衣服,南來搬著凳子坐在屋檐下看月亮時,她還在想這件事。
想到南祁被扶起來有些蒼白的臉時,南來坐不住了,她回到裡屋,將壓在她衣服最底下的一支藥膏小心的拿了出來藏在袖子裡。
這支治跌打損傷的藥膏還是在去年她爺爺給她買的,因為去年她爸爸拿起棍子差點沒把她抽死,到最後,她爺爺突然良心發現有一點點心疼她,掏錢給她買了這支藥。
她很仔細的在用,生怕用完了。
這次好像也能發揮作用了,南來想。
她揣著這支膏藥,騙奶奶說她的東西往學校里要回去拿,趁機出了門。
她直奔著南祁家去,到了用籬笆圍成的門口,她看著屋裡亮著燈,院子裡沒人,南來又猶豫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把這支藥送到他的手裡,正當她在門外轉悠時,正好,南祁出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看到一個健壯的男人猛地開門從後邊一下子把他踹倒在地,壓在他身上瘋狂的甩他耳光。
「讓你叫爸為什麼不叫?啊?你來到我家,老子就是你爸,你不叫也得叫,別在老子面前裝作清高的樣子,還以為你自己是大少爺呢,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這個家誰最大。」
南來捂緊嘴巴,她不敢出聲,一臉驚恐的看著這幅場面。
他的巴掌打的用力響亮,在這寂靜的夜裡十分的刺耳,被壓在地上的南祁也不哭也不叫,他滿臉冷漠,在月光下,南來幾乎能看到他沒有生息的眼。
屋子裡始終沒有人出來幫南祁,即使是看著最愛他的奶奶。南來看不下去了,她戰戰兢兢的從地上抓了一個石子扔過去,石子砸在了男人身上,他往四周看,外面漆黑一片,他什麼也看不到。
他準備繼續打,南來又貓著腰砸過去一個石子,男人怒了,他氣沖沖的打開門,「操他娘的是誰啊?是誰在弄老子?別讓老子抓到。」
南來小小的身體蹲在門口的草垛里,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發現。
男人在門外沒有看到人,恰巧同村的有人喊他去玩牌,他索性鎖了門跟著去了。
臨走時,他還指著南祁威脅:「我回來你必須叫我爸,要不然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