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想到殷濁只是剛到上京城,還沒經歷過什麼不好的事,充其量就是性子有些傲,可還不至於傲到不知道誰是他主子吧。
「郡主?郡主。」微蕊小聲開口,怕驚擾了太后:「毛筆懸停很久了,您已經一刻鐘沒寫字了?」
宋初語筆尖落在紙上,上好的筆墨絲毫不受時間的影響,一樣飽滿潤澤。
「怎麼了?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太后批奏摺子的手未停,聲音洪亮。
宋初語聞言,乾脆放下筆,按說文人相輕,殷濁又是一個不省心的,不該給了林清遠才是,但好像給他又是最合適的,清遠身邊有個解他煩勞的謀士也不錯,他也能輕鬆點:「回姑姑,沒事。」
「還在想你的私兵?」
宋初語沒有啊。
太后放下筆,雍容慈愛的臉看向自己的侄女:「你招募私兵的募文有人告上來了。」的確,那樣優渥的條件只會讓朝廷難堪,難怪有人看不過去,恐怕也是怕下面的人也要有這一部分支出吧。
宋初語疑惑:「姑姑,這有什麼好告的?」
「你說呢?做事不計後果,虧哀家前段時間才誇了你。」
「姑姑,我只是想省一些銀子而已,那麼明顯的事也值得下面的人一說再說,我一個女子窮一些值得他們那麼著急嗎。」
太后頓時語塞:「你說什麼?窮一些?」
宋初語是真覺得自己沒有辦法一次性拿那麼多銀子,才想出的細水長流的辦法:「難道不是嗎,五千私兵,侄女想養起來要花多少銀子,如果不想想辦法,豈不是要被人看笑話,我連女兵都招呢,她們說只要通過可以每月比男兵少拿五十銅板,我也是沒辦法嘛!」
太后剛想跟初語說女兵的事,她自己先招了,為省那點銅板:「你,你,你——」
「姑姑?」她做的不對嗎?
太后什麼都不想說了:「你缺多少銀子,哀家補給你些。」省的出去丟人現眼。
宋初語笑了,笑容甜甜的走過去,將太后姑姑往椅子另一邊擠一擠,與太后並排而坐。
德公公見狀,笑的眉眼彎彎。
太后哭笑不得,又氣這孩子坐上來,又憐孩子與自己關係好:「你又要做什麼?」
宋初語撒著嬌:「姑姑,我確實銀子不多了,但是我都這麼大了,怎麼能總是跟姑姑要銀子,讓爹娘知道了,也得笑我不懂事,所以我想著……姑姑能不能把城西郊外的大片荒地給我,這樣也省了上京城派人修整的人工,也給侄女一塊練兵的地方,姑姑說對不對,而且一塊荒地而已。」
太后氣她算盤打的太響:「那是荒地嗎,沒見現在都在荒地農耕,城西郊外就是沃土。」
「姑姑欺負我不懂嗎,我說的那裡遠離城區,更遠離周邊村莊,就是開出來,上京城也沒有那麼多人口跑那麼遠去打理土地,每天路程都不夠一個來回的,姑姑,您看我因為招募募文都被人這麼笑話了,姑姑不安慰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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