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不渭直接掀開床帳,去找母親。
「世子,世子,天還沒亮呢?」
……
嚴夫人聽完二兒子的話滿臉震驚,久病的身體都快被震好了:「你在說什麼!?」你爹剛走不是不回來了,怎能想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還要搶他哥的婚事不成。
「娘,您想什麼呢,我只是就事論事,哥不愛裴五小姐,裴五小姐身為裴家嫡女卻還要嫁給哥,她們裴家願意嗎?在背後怎麼說我們?」
嚴夫人聞言火冒三丈:「他們家還想怎麼樣!裴家養的好女兒把你哥鬧成什麼樣子了!裴家不願意可以退婚。」
「對裴小姐公平嗎?裴小姐什麼都沒有做錯,這本就是我們嚴家的錯,我們做些什麼彌補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就是彌補也輪不到你這種餿主意。」
果然,還得輿論造勢。這件事確實不容易被母親接受。
另一邊,裴府內。
裴六娘已經不可能嫁給別人,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不久前她自殺了一次,但被小晚發現,救了下來。
裴家因此亂成一團,事情傳入嚴大公子耳中後,嚴大公子親自拜見了裴大人,以嚴家大公子的身份去看了她。
裴夫人當時就在一旁。
裴六娘哭的悽美無聲,不看嚴大公子一眼,只言願以死謝罪。嚴大公子剛開始一動不動,最終還是握住了她的手,勸她好好將養,事不怪她,是他自己考慮不周。
裴六娘哭的更加悲傷,緊緊回握著他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裴夫人差點沒有上去一人甩他們兩巴掌,送走嚴大公子後,就嚷著要退婚,誰稀罕嫁給嚴大公子誰去,反正已經沒有世子之位了,誰還非要嫁給他們家不成!
裴五娘繡著手裡的蘭花,頭都沒抬:「好。」隨便,婚事罷了,母親但凡能說服父親,怎麼樣都可,她沒有意見,能有什麼最壞的結果呢。
裴六娘也鬆口氣,她感覺的出來,嚴大公子對她的心意沒變,她這些天一直戰戰兢兢,唯恐嚴不予將失去世子之位的事怪在她身上,那樣她才沒了容身之所。
好在,他沒有,雖然她覺得嚴不予有一些變化,好像不是那麼好把控了,但這並不難,只要她再用些心,一切都會回到原位。
至於世子之位,嚴府二公子就是一個一事無成的紈絝,所有的權勢定然還在嚴不予手中,不過是沒了一個虛名,將來定能大展宏圖。
她只要耐下心,慢慢等,所有她想要的還是會回到她的手裡,至於嫡姐?現在來看,如果自己做不成嚴不予正妻,有嫡姐嫁也好,至少嫡姐嫁妝豐厚,以後同在後宅生活不至於虧待了自己。
裴六娘自從見過嚴不予後,精神好了很多,拜見五姐姐時也客氣下來,畢竟以後她確實想從姐姐這裡拿一些鋪子田產。
裴五娘從不見她,任由她每天在外面晨昏定省,也不曾看過她,她早已不在乎嚴不予,又怎麼會跟裴六娘虛與委蛇。大不了成婚後久居寺廟,也省的看見她們污染了眼睛。
裴夫人向老爺提了一次讓女兒退婚的事,直接被老爺駁了回來,裴夫人氣的臉色發青,自己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