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林大人的孩子才兩歲,能看懂什麼,不知道紀司業怎麼想的,沒見姚祭酒都委婉的推了。」
「康睿,你說是不是?」
康睿茫然的抬頭,沒有直接說話,甚至有一絲心虛,從這件事傳出來後,他就沒來由的發慌,好像這個人把他隱藏的不堪都撕開了一樣,血淋淋的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以前,他覺得郡主如果記得他就好了,現在他絕對不想郡主跟他一樣,甚至只要一想就令他恐慌。
他以前以為林清遠自己帶孩子是因為……
結果林清遠給他兒子開蒙了,不是他親自開,請的還是國子監的大儒,姚祭酒絕對是一個好人選,當年安安也給……
即便姚祭酒沒有請成,紀司業也不逞多讓,身為八大書院之首,國子監每年出多少學子,紀司業一系又有多少?這些人以後會讓他兒子受用終身。
林清遠不是在給他兒子找夫子,是在給他兒子鋪一條青雲路,未來十幾年後紀司業一系出來的官員,都是他兒子的師兄師弟,等他長大,這是一筆誰都無法撼動的人脈,而且計策深遠,比思賢當初的路更廣,因為紀司業還在任。
康睿幾乎可以預見,即便林清遠的兒子將來一無是處,單是這些師兄師弟就足以讓他衣食無憂。
而他呢!他毀了他們的長子,還扶起了康思賢,現在的初語如果知道,會多看不起他,對比林清遠,他做的又有多麼齷齪。
康睿太明白他當時的惶恐、害怕,他怕那個孩子的眼睛、怕他的成長蓋過他的光芒。
但林清遠不怕,康睿苦笑,那是林清遠,他有什麼可怕的,他自己就能對戰整個上京城,他希望他兒子越爬越高,爬到他曾經到不了的高度,甚至實現他曾經實現不了的抱負有什麼不可能!
「康睿,怎麼了?」
「沒事,林清遠……也算慧眼識珠……」他本身能力已經有目共睹,現在又要將手伸到國子監。
「他是慧眼識珠了,紀司業太令人失望了!」
「墜了咱們文人的風骨,尤其這個時候,他簡直讓雲聚在上京城的學子蒙羞。」
康睿突然開口:「給安國公府外孫做先生蒙羞嗎?還是林清遠不值得紀司業賭一把?」當初多少人想入林清遠的眼,有機會嗎?
周圍的人突然不說話了,林清遠還是有點東西的,給他兩歲的兒子做先生,除了名聲有點不好,其他都沒有什麼,他們也是抓住了姚祭酒推了,紀司業還上趕著這件事說事。
康睿嘆口氣,還是不敢得罪同僚的:「我聽說是紀司業為搭救一個學生……正好安國公這邊的人方便說話。」
所有人恍然,順著康睿的台階找補,不失客氣的結束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