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陶婉恬的精神狀態還不錯,不過到底是重病在身,整個人都憔悴了,年東明已經不止一次心疼自己的妻子,她以前是那樣溫婉可人的一朵花,現在卻成了這般模樣。
「東明,你就別唉聲嘆氣了,這人生自古誰無死?就是要告訴你,千萬不要讓年梔做傻事,知道麼?」
陶婉恬半靠在床上,說話的時候,氣息很是微弱,「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不想讓我出事,就像是和年梔的想法一樣,但是年梔還年輕,我們這些年來,做的犧牲,難道不是為了讓女兒過的更好麼?傻丫頭竟然去做配型了,不管吻合還是不吻合,一定不能讓她給我捐腎。東明,我們當年雖生了兩個女兒,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是我們的心肝寶貝,現在有一個對她這麼好的男人照顧她,就算我明天就一蹬腳走了,我也……咳咳,我也放心。」
「說什麼傻話?」
年東明皺著眉頭,打斷了妻子的話,「別想的這麼消極,就算年梔不給你捐腎,那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你還記得你的那個表弟嗎,我這兩天一直都在找他,只是我們以前住的那一塊區域,之前是被人收購了,後來改造了,住在那一塊的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我們的親戚,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聯繫不上,但是你再熬熬,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你別說全世界有那麼多人了,就光說我們c市,不也有很多人麼?找個腎源而已,一定可以的。」
陶婉恬頻頻點頭,眼神已透著一些迷惘,已經很晚了,她今天和丈夫說了一整天的話,顯然也是累了,這會兒昏昏沉沉的,想休息,「你進去休息吧,我想睡覺了。」
「你睡,我出去醫生那邊,一會兒就來。」
年東明站起身來,陶婉恬「嗯」了一聲,側過臉,就睡著了,年東明又幫她蓋了蓋被子,這才輕手輕腳走出房間。
大概是過了5分鐘的樣子,緊閉的房門又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陶婉恬還以為是丈夫回來了,她還沒有徹底睡熟,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精神像是被硬生生的緊繃著,想要睡著,卻總能夠將周圍的聲音聽的清清楚楚,和平常的她完全不一樣。
「……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有睡著,就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於是就先側過臉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又說了一句,「……東明,我想喝點水。」
…………
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有回應,陶婉恬這才察覺到有些不一樣,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因為平視的關係,她首先看到的,是床沿邊上站著一個男人,身上穿著的衣服,卻是和年東明完全不一樣的,那條名貴的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