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寶輝露出一副不信且有些不惜與小姑娘玩耍模樣,她接著道:「我猜,你一定沒有幾個朋友吧?一個人玩很孤單的,要不要考慮下?」
許寶輝一愣。
他的確沒有朋友,一個也沒有。
或者說,原來還是有的,但有那樣一個刁鑽的祖母,肯定不會讓他跟比他身份低的小子玩,都是找與他家世差不多或者比他好的。
可一起玩哪有不磕磕絆絆小爭執,但既然是這樣身份的小公子,哪個不是被捧著長大,肯定不會受許寶輝丁點兒氣,加上馬氏又太護孫子,三番兩次,便沒人與他玩耍了。
越沒有玩耍的夥伴,他越閒著無聊,便帶著下人到處轉悠,下人又哄著捧著他,越發慣得歪了性子,招貓逗狗都是輕的。
許寶輝這個年紀的孩子,有注重子嗣教導成長的,已經懂了人情世故,不再痴迷玩樂。但許寶輝顯然不是,一聽許菡這話,便意動了,「你會玩什麼?」
「我會的可多了,捶丸、彈球,」這是在莊子上時,姐姐陪她玩過的,活動量不大適合小姑娘和孩童的遊戲,「還有跳繩之類,就算我現在還有不會,但會慢慢學著玩,你會的可能我也會,不會也可以學。那你會玩什麼?」
「我會玩蛐蛐,鬥雞,」捉弄小姑娘……
許寶輝卡了殼,這話不能說。
而且,他現在也發現,自己的確沒有朋友一起玩,可讓他跟個小姑娘一起玩,他又覺著丟份兒。
可看看面前圓乎乎的小姑娘,一雙清澈眼睛帶著友善,他又感受到一種奇特的情緒,有些暖。
許菡笑了下,「那以後我們就一起玩啊。」
安陽侯老夫人笑著道:「看看,這不就和好了,要不說是孩子,老大媳婦,這世間差不多了,是不是該開宴了?早點開宴,今日還有莊子上送來的新鮮瓜果,大家都嘗嘗。」
眾女眷馬上跟著附和,馬氏還想開口說兩句,都沒人給她這個機會。
許寶輝的母親倒是也在,可她那個性子太懦弱,根本不敢攔婆母,只羞的面目通紅。
許菁看著妹妹跟那小胖墩慢慢說著話,倒也不與馬氏計較。
卻越發覺著妹妹這性子太良善軟和,幸好這許寶輝還沒壞的厲害,不然方才她那樣直接去找他說話,可不適合。
但好在,妹妹也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女眷這邊的事,很快安陽侯那邊男人們也知道了,許寶輝的父親許同很是羞愧,但那是自家老娘,不能說什麼,只能跟許成溫說:「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收拾那混小子。」
妻子性格有些懦弱,平時根本壓不住許寶輝,又被母親嬌慣的厲害,他平時忙公務,對這兒子的管束便少了。
閨女沒有吃虧,許成溫也就不計較了,也知道這位堂哥的難處,「小孩子,好好教育,改了就好。」